“我哪里说了不放心?”霍去病是个喜欢较真的,他面带羞赧,指着我朝花叙说,“这个人从不叫人省心的,若不叮嘱他,他吃了亏还是得连累大家。”
他这话是对着花叙说的,眼神却一直在我脸上游走,似是在捕捉我的反应。
若是从前我定然要好好笑话他一番,只是这么多事发生,他确实是真诚待我,我自然不能给脸不要脸嘛~
“只要你不从中作梗,自然连累不到你。”我不计较他的话,放心的坐下喝茶,“不过,你们的消息不够灵通啊,我前日便知道了,他是来长安找人的。”
“那你可知道他是乌孙国的九王子?”
我眉间一蹙,朝霍去病抬头望去,他一看就知道我知道的不全,事无巨细,娓娓道来,“这个别克博礼,原名叫拓达博礼,是乌孙老国王的九王子,他继承了生母的医术,年纪轻轻就能治百种疑难病症,可惜老国王治国无方,一味求和,九王子被挑中送往匈奴王庭为质。途中,他逃亡返家,老国王却不肯放他回宫,一口咬定九王子在送质途中已死,将他驱逐出了乌孙,之后他便在乌孙与匈奴的边境草原上游医。”
“那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他总不可能是来长安找我吧?”故事听半天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我挥手喝茶,霍去病叫我稍安勿躁,突然拿出了一个木盒,也不知是从哪里变出来的,“或许是钱不够用,他在当铺当掉了这把刀,崔澈在集市上认出来,便买回来了。”
盒子一开,里头躺着一把如同弯月的蛮刀,刀身和刀柄顶端都有阴刻的纹路,不难看出是西域的兵器。
“就凭这个东西,你就把人家老底都翻出来了啊?”我实在想不通他为啥要查阿洛妲的父亲,不过是个有故事的老头罢了,就算有国仇家恨,又同我们有什么关系。
“你——”霍去病恨铁不成钢的翻了翻眼皮,花叙再次做解释道,“殿下认真看看这刀,没觉得跟追杀银奴的那伙人所拿的武器相似吗?”
他们是怀疑别克博礼是当年追杀银奴的凶手?怎么可能?
我愣了一下,低头又看了看那把刀——刀弯如月,有阴刻,同上元夜大辫子蛮人拿的兵器确实很像……只是这刀柄怎么还缠着彩绦?
“我们会在春天做很多这样的彩绦”
“然后编织在一起,可以系在腰上或是手腕上”
“寓意像长虹一般绚烂长寿”
阿洛妲的话就像咒语,一遍遍的在耳边回荡,那把刀像烫手似的,我腾的丢回盒子,“我记得不是特别清楚,不能这么草率的就判断别克博礼就是当年的杀手之一,何况,他从未出手亮过自己的功夫,或许,他根本就不会武功呢?而且他有什么理由要杀银奴?这都说不通。”
霍去病和花叙对视一眼,没说什么。</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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