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我穿着楼兰传统的纱裙,手足无措的僵坐在最角落里,仿佛面壁思过。东弥的贴身侍从眼睛一眨不眨的审视我,他搞不懂我为什么凭空长出了女子的胸,明明王子身边的那个瀚人是个男子啊!
东弥则视而不见,一脸沉醉荡漾的望着我,空气中弥漫着诡异的静谧。
“涟漪,你穿女子衣裳还真是好看~”他一面说一面上下打量,我窘迫的拿眼示意他安分点,两手不安的捏着胸前的衣襟,心跳的飞快。
示众人以一身女裳的年岁早已不可追忆,要下车时,我面对这紧身的衣裙犯了难,这么贴身的长裙,又不能岔开腿跳,这怎么下去?
东弥见我站在那儿踌躇了半天,便当着众人的面,将我打横抱起。
我只觉身子一轻,还未反应过来,人就稳稳当当的落地了。
“腰挺细的~”他走过我身旁,对着我耳根子呢喃,声音小的微不可见,我却听了个清楚,脸腾然升温。
“若不是女子的衣裳配有面纱,我是绝对不可能受你胁迫穿成这样的!”我咬牙愤然朝他挥起一掌,他忙不迭的截下,将我的手牢牢锢在他的手心里。周围随从看着皆难为情的低头,人人自危。
他们王子什么时候有这个癖好了?
葭苇、柽柳、胡桐、白草,这些楼兰国最为着名的植株竟一样也没见着,反而整个王宫到处都种着颜色各异的鲜花,鸟雀的品种也极多,简直像座七彩斑斓的大花园,与龟兹国金碧辉煌的景象相比截然不同。
我思量着这楼兰国王大概是个爱赏草木的人,并不像传闻中那样,急躁暴戾,常践踏生灵。
东弥悄悄侧头同我说,“西域各国因着最近的河西大战,都和瀚朝的关系剑拔弩张。楼兰离瀚朝最近,却又依附匈奴,所以受到的欺压也格外多,王舅还因愤恨,前不久秘杀了大瀚使臣,所以待会儿进去你千万别吭声。”
“嗯,我知道。”我点头。
这是楼兰国王的会客正殿,楼兰王年纪比大妃要大不少,双目却甚是清明,透着股宰执王气,他并未注意到我,只同他外甥东弥说话,我垂着头,按东弥说的,眼不见心不烦。
楼兰王和东弥都用的楼兰话,我一句都听不懂,但却也能勉强分辨一些瀚话用词,他们讨论到了最近的河西大战和霍去病,尔后,又似乎提到了大妃的名字,最后,楼兰王突然说了一句——哈桑。
我猛的抬头,他们没注意到我,楼兰王又念了一次,这一次我听的清清楚楚,他分明说的就是哈桑!
哈桑是谁?是……银奴吗?!</div>
83书屋:(www.83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