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的反应太出乎陆染月意料。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问了一句：“你不反驳反驳？”
从她们一来，叫姜宁出来、与他谈话，一切都顺利得不可思议。与昨日相比，姜宁也显得耐心许多。
是什么让人一夜之间转了性子？
“你不质疑我所言？”
陆染月追问原因，姜宁面上有些挂不住，但是医者仁心，只要病人大好都好，也没什么不可说、不敢认的。
“昨天你让治疗的那名守卫，昨天半夜发病了，浑身发热发冷。确是感染了瘟病无疑。”
陆染月未卜先知？！
所以他现在的态度转变才这样大，技不如人，不得不服。
“我记得昨天你说他脸颊被蚊虫叮咬了。”高烜略略思忖。
陆染月心思细腻、料事如神，此时他看她的眼神，倒头一遭地有了一点嘉许。
其实被虫子叮了，也不一定会发病，有一定几率，陆染月当时也是出于预防心理。没想到真给她预料准了，也不知该喜还是忧。
“是，正符合了我的推测，只是，却是用他的性命危险来验证，实在不安……”
“那守卫，当下情况怎样？”陆染月急急追问。
“他没事吧？”蒋迢也望着姜宁。守卫发病这样大的事情，他这个头头竟然丝毫不知。明明陆染月昨天才说了，他今早都没记得来问一下。心头亦是愧疚。
“现在还好，控制住了。因为少夫人发现的早，昨天傍晚提前给他用过药，半夜发病时，虽有发热发冷，但也不算太严重，他还能睡着……还能……打鼾……”
“……又年轻力壮，想必过几日就会好。这瘟疫本就是轻症可治，他算是发现在轻症之前。”姜宁又补充到。
陆染月、蒋迢这才放下心来。
既然那边没事，还是说回正事。
一个人痊愈是好事，但是所有的人都免受瘟疫侵袭，才是天大的好事。
陆染月要做的事情还多。
“既然你信我，想必接下来的许多工作都好办不少。有很多需要你配合甚至主导的地方。”
“我接着说了。”
陆染月边说，边取来了她先前写下的药方，展开放到桌上，推至姜宁面前。
“这里一共是两份方子，其中一份用于驱除蚊虫，另外一份是农事上用于杀灭水体中的幼虫，对植物人畜无害。”
至于患病者的治疗，陆染月的确不擅此道。再者这样多的大夫，也没有她能发言的地方。只要能阻断传染源，想必后续的治疗，也会轻松许多。
姜宁郑重拿起宣纸，细细验看。
确认了两个方子所用到的药材，都不算难得，比较容易配齐。于是放下心来。
瘟疫发展到这个阶段，药物短缺是个大问题，他生怕陆染月的方子会用到什么生僻药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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