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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一十九章 压力

25天前 作者: 白云客

第五盏御酒,是李师师的独弹琵琶,二十多岁的李师师早已没有少女的青涩,现在就像一颗熟透了的葡萄,一笑一颦,都有着饱满的光泽。按照大宋的惯例,但凡在御宴上单独表演,都可以上前向宋徽宗谢恩;李师师跟随宋徽宗这么久,从汴梁到杭州,虽然已经时常出入行宫,这也是第一次在正式的官府场合路露面。

李师师今天演奏的不少琵琶行,而是杨志篡改过的满江红,充满着悲壮的气氛,而李师师的歌喉已经不如当年清脆,唱起这样的曲子,反倒衬托出一种沧桑的感觉,江山如画,金戈铁马,包括宋徽宗在内,都沉浸在一种莫名的肃然中,手中的酒难以下咽。景王赵杞看得清楚,率性而为的父亲,硬是分了三次,才把杯中酒喝完。

一直到李师师上前谢恩,宋徽宗的脸上才露出一丝笑意,当场赐给李师师一杯御酒,两人在数百人的目光中缓缓对饮,让不少人在心中唏嘘叹息;宋徽宗其实对收入后宫的人并不在意出身,李师师一直被拒绝在外,其实是郑皇后的阻扰,郑皇后担心李师师会改变宋徽宗对自己的态度,其中景王赵杞起了很大的作用。

李师师一杯酒喝完,再次叩谢皇恩退下;宋徽宗和附近的人其实都已经看到李师师眼角的泪花,宋徽宗心痛之余,差点就要像平时一样举起酒杯解愁,想想今天的场合,才硬生生地忍着,想着后面几天找一个机会去问问。

后面是中场休息的时间,群舞《应天长》的曲子,一群小孩进来歌舞,算是应个场景,负责宴席的人继续送上炒饭、肉羹、莲花肉饼,不想观看表演的人这时候可以到外面休息休息。宋徽宗和一部分官员相继退到外面的广场,汴梁再度送来军情,汴梁南面五十里的驿站被金军骑兵摧毁,汴梁对外的最后一条通道失守了。

枢密院知事李邴走到正在晒太阳的宋徽宗面前,将战报呈上说:“汴梁的交通四通八达,后面的消息不会中断,但是从现在开始,张浚传出消息的代价将极其昂贵,应该命赵鼎派人接应。”

枢密副使李回摇头说:“赵鼎的骑兵战斗力太差,要是排除两三百骑兵,恐怕不到一天就会被金军的游骑吃掉;现在可以不管张浚怎么做,我们要考虑的就是何时能出兵牵制金军。”

李邴是个讲究公道的人,尤其在这种关系到社稷的大事上,李邴从心里没有糊弄的想法,微微摇头说:“钱盖的成军最起码要在两个月以后,能够出手的只有赵鼎。”

“为什么李纲与杨志不行?”李回明知道原因,但还是想再争取一下,谁知道张浚是不是真的能守到明年春暖花开,要是在冬天汴梁失守,刘光世那群在真州的丘八还不知道会不会倒戈,要是那样,康王赵构就彻底完了。李邴毫不犹豫地说:“杨志总共四五万人,要守着白鹿山和洛阳两路金军,能确保关中不失已经是万幸;李纲的军队都是没上过战场的新军,一直立足于坚守淮西,要是守城兴许还能一战,要是野战,根本不堪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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