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又黑又湿,雨滴淅淅沥沥的打在地上,仿佛睡眠曲一般,让人昏昏欲睡。
被拘禁了一天的甲阖,这会可没那心情去睡觉,躺在榻上翻来覆去的想着怎么才能离开此地,从白天与公伯胜两次见面的谈话中,他听出了这次韦仇大胜的消息,虽然想庆祝一番,可自己身陷囹圄,生死掌控在别人手中,就算是高兴也不敢喜形于色。
正当甲阖坐卧不安时,忽听见外面传来一阵热闹的议论声,甲阖好奇的从榻上披衣站起来,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
“信子,你听没说昨晚上的事?”
“啥事啊?”
“我们同袍耳朵都聋了那么多,你还不知道啥事?你瞧瞧桑娃他们,眼睛鼻子都出血了,多亏我跑的快,不然比他们还惨。”
“可不是?多亏我们跑的快,你看看昨夜追杀我们的那些人,被气浪活活冲上天了都。”
信子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压低声音道:“这都算啥啊,你是没看谷口跟我们交战的那些人,一个个都被撕的一块一块的,这也多亏是晚上,若是白天,那可就更吓人了。”
“那你可知道昨夜那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你知道?”
“那是!”汉子得意的说:“我可是当年跑去蹭过襄道士讲学的,这么简单的问题,你没想过?”
“哦?那你说说。”
“昨夜白虎星现!”
“这是什么说法?”
“圣王感期而兴,则有白虎晨鸣,雷声于四野,白虎其东有大星名狼,狼角变色,多盗贼,昨夜狼星忽隐忽现,附耳入毕中,所以刀兵起啊。”
“那……山匪怎么败得?”
“这还用问?山神震怒嘛,能不死人?”
“唉!算了,别说了,昨夜真的太惨了,山都塌了。”
“信子,你招呼着,我去睡会,昨夜真把我吓得够惨。”
甲阖听着屋外一人快步走开了,守在自己门外的汉子则坐在门口,自言自语的嘀咕着,越说越悲伤,到最后竟然呜呜的哭起来。
大约过了有半个时辰,门外的哭声停止了,甲阖听见刚才哭的汉子叮叮哐哐站起来,一脚深一脚浅的走远了。
甲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轻轻的将门拽了下,门竟然开了。
甲阖心中大喜,脑袋透出屋外,观察了一眼院子,发现里院空空入也,连值夜的人都没有。
甲阖心中自我安慰起来:“看来这些当兵的累了,大晚上冷飕飕的,去睡觉也是人之常情嘛!”
于是,甲阖轻手轻脚的从门缝里挤出来,不敢让门发出丝毫大的声响,待出来后,甲阖又将房门小心翼翼的关好,然后,弯着腰,蹑手蹑脚的跑到后门,伸手用手指一顶,紧关的房门竟被轻易的推开了。
甲阖刚走出院子,忽然听到院子里响起一声喊叫:“甲阖没见啦,甲阖没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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