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冕在民众视若仇雠的眼光中,硬着头皮祭拜完了邡氏兄弟,而后窦冕匆匆辞别了作为司仪的俞老头。
阿颜纳哪曾受过如此多的白眼?在匈奴之时,自己也算一个半大不小的首领侍卫,那在普通牧民心中也算是贵族一类,在安平王刘续手下当护卫那就更不用说了,别人见了都退避三舍,哪里像今天这样,生着闷气还得陪笑,完全感觉自己就像妓馆里的娼妇。
窦冕并没有直接回县衙,而是带着阿颜纳出了城池,直接走进了军营。
简易军营依山而建,傍水而扎,呈半圆状,补给方便不说,就算城中出现什么岔子,也能在半刻钟内驰援。
这些青壮汉子们一见窦冕到来,大声欢呼起来,对身后的阿颜纳视若无睹。
兵士们将窦冕迎入中心大帐,说是中心大帐不如说这是一栋建议房子,几根木柱作为支撑,四面通风,顶部搭了些树枝杈,以做避光之用。
窦冕走入其间,大略的数了一下,应到的十九名队正中少了一人,而作为老弱营的苏仝却坐在最外面,奚固利站在公伯胜身后,板着一张严肃的脸,就像别人欠他债了一样。
公伯胜从主位上站起来,对着窦冕拱手道:“公子,您来了!”
“这人怎么少了一个?”窦冕伸出右手,满屋子划拉了一下。
“噢!你说孙渑啊,我派他出去办些事。”公伯胜风轻云淡的说。
窦冕一听,暗道要坏事,刚还笑盈盈的脸瞬间变了脸色:“你让他入山?”
公伯胜愣了下,没有回应,只是点点头。
“去了有多久?”
公伯胜想了想:“大约有……一炷香了吧?”
窦冕脸越发的阴沉了,指着奚固利道:“去!将公伯胜拿下,当众鞭三十!”
窦冕话音刚落,整间屋子瞬间就乱了套了,一个个傻愣着,自己还以为听错了。
奚固利可不会顾及那么多,直接走上前将公伯胜反剪起来,公伯胜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真有可能要被行刑了,当即大呼道:“末将不服,公子!有何话直说!”
“老子告诉你,孙渑没事就好,若是孙渑出了什么差错,我之前就告诉过你,到时候我活不了,你们也活不了,难道你忘了吗?”窦冕扭头对阿颜纳吩咐道:“召集众人观刑!”
公伯胜这时才发现自己果真闯了大祸,本来他们出来就已经违背了国法,若是再如此穷乡僻壤战死一人,那便是对羽林卫的侮辱,陛下就算不怪罪,羽林中郎将、中尉以及廷尉没有一个饶的了自己的,当年皇甫规那么厉害的牛人到泰山平叛,从头到尾也不敢让虎贲军上战场,再皇甫规之前,中郎将宗资就因为战败,险些罢官。
当公伯胜想通这一节,再也不喊冤叫屈了,低着头无力的说:“末将认罚!”
公伯胜声音刚传出口,众人就炸了锅了,在他们记忆中,哪里有卫士长会受罚的,一般只要进了羽林卫那就是铁饭碗,就算刘氏宗亲说话都得小心陪不是,而且子孙后代还能接班,可窦冕说打就打,自家将军还认罪。
众队正就像听到了大新闻一般,不等窦冕开口说解散,这些人已经站起身兴奋的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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