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冕见老头子把自己说的如此伟大,急忙推辞道:“谬赞了,我不过是尽力补偿而已。”
俞老头站起来,双手晃晃悠悠的执着拐杖:“邡氏兄弟,今天入殡,还望县长勿要失约。”
“自然,自然!”
“邡氏兄弟既死,不知山贼何时可灭啊?到时以告祭他们在天之灵啊!”
窦冕被这俞老头一句话说的没了脾气,心道:“我就干了一件错事,你就一个劲的翻来翻去的说,有意思吗?”
“哎呀!请俞老放心,我呢,自然也盼着。”窦冕温声回道。
俞老头有些艰难的提起竹杖,转过身,显得有些迟暮,露出自己佝偻着的脊背,猛咳几声,摇摇晃晃的走了出去。
阿颜纳将俞老头扶出院子后,快步跑了进来,大声嚷嚷道:“公子,打虎不死,反遭虎噬啊,您千万别手软。”
窦冕面沉似水的看向阿颜纳,冷冷的说道:“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也配称虎?我既然放他去洛阳,自然不怕他,黔首之子,也配?”
阿颜纳见窦冕如此决绝,乖乖的闭上嘴退出屋子。
窦冕则将屋子收拾了一通后,做了自己与阿颜纳的饭食,之后,窦冕开始查阅关于上一任县长的资料。
窦冕辛辛苦苦花了一个多时辰,只找到了含有邡倜签字的两箱竹简,再无其他。
当看完里面的内容后,窦冕忍不住骂了起来:“书呆子一个,也能当县长?言必称三代之治,此地能治?”
窦冕对这些公文虽然不满意,可吊唁一事,既然答应了老头子,自然不便再推辞,于是窦冕使唤阿颜纳寻来两条白布,自己打算写上两句吊唁词。
可轮到下笔的时候,窦冕抓耳挠腮起来,无他,因为不认识,于是窦冕翻腾着脑中的东西,好不容易找到了两句应景的,窦冕提笔蘸饱墨汁,狼毫一挥,一蹴而就,未做分毫停留,两行清晰的字迹显现出来:“人间未遂青云志,天上先成白玉楼。”
窦冕满意的看着自己写下的东西,只会阿颜纳平端着,自己走出县衙,跟着县衙外奔丧的人群,往东边走去。
本来窦冕还以为入城的道路差,可见到这条路的时候,窦冕才发现自己的底线有点高,这条路更差,因为想要拥挤都成问题。
狭窄小路还是两旁房子出来的,地面的路完全是人踩出来的,越往内走,地上越潮湿,可能是由于城墙挡住了太阳。
两个半大小子身穿重孝,站在路口处,一一向来者道谢,几名衙役模样的汉子在狭小的院子内忙活着。</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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