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簪入半寸左右的时候,窦冕对站在身边的踧下令道:“你和垢去把胳膊和腿按住,这老头子马上要醒了。”
踧、垢二人慌慌张张的分散到床榻边,用力的摁住距离自己最近的肢体。
窦冕徐徐向手上用力,待深入寸许之时,床上一直没有动静的老者哼唧了一声。
“醒了!主人,他醒了!”按着胳膊的踧大声嚷嚷起来,语气满是喜悦。
“别急着吵,等会再让你大声吼的晕死过去,可就真死了。”
窦冕拔掉银簪,拿起手指打着手腕上,确定脉搏只是微弱,并没有发现停止的迹象时,窦冕摆摆手:“去!把人叫进来。”
踧松开胳膊,迈起步子就往外冲。
“等等!”
踧听见喊声,急忙停在脚步,咧着身子看向窦冕,目光中透露着一丝疑惑。
“直让胡亭长一人来,闲杂人不得入内。”
窦冕说完,低下头悄悄的将发簪放入怀中,脸上一脸风轻云淡之色。
正压在病人双腿之上的垢从头到尾看的一清二楚,轻声提醒了一下:“我娘说您这种做法是偷。”
“偷?”窦冕一听垢这话,摆摆手指,不屑的说:“我从不屑于偷,因为家中不缺东西,我偷它干啥?”
“可……可您这就是偷。”垢一脸正色的说。
“什么?这簪子你偷的?”
窦冕佯做嗔怒的瞪了垢,呵斥道。
“不是!不是!那是小人借的,可您这就是偷。”
“这不就对了!”窦冕猛拍了下手掌,乐呵呵的走到垢身边:“不告而取谓之偷,咱之前为这杀过人,所以我记忆尤新呐。”
“但……”
“别急!你说这东西是不是我从你手上拿过来的?”
垢下意识的点点头。
“既然是我从你手上拿的,我又是你的主人,我再拿过来,有何不可?”
垢本来脑袋挺利落的,但被窦冕三两下胡搅蛮缠,一下搅乱了,双手支在榻上,翻身从榻上跳下来,若有所思的说:“可这东西是借的啊!”
“借?你去借的吗?”
“对啊!”
窦冕脑筋一转,指着床上犹如活死人一般的老者:“医治他是不是要钱?”
这一下,垢脑袋彻底乱了,只是窦冕的思路,胡乱点着头。
“我们医治之前谈过价钱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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