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船人行了近两日,终于到了平陵附近的便门桥,窦冕当先走下船,对着中年人说明了情况,丢下高悛与黄牧,独自一人从细柳走向平陵。
短短一段距离,窦冕走了差不多近大半个时辰,才进平陵城,四周熟悉的房子与街景勾起窦冕小时候的回忆。
窦冕沿着自己的记忆,快步跑向了脑海中的窦府方向,拐了好几个弯,走过坑坑洼洼的街道,窦冕穿过道路上熙熙攘攘的行人,终于见到了那座熟悉的院墙。
院外的景色变化并不大,树依然是那棵常青树,门外场地上的铺的砖石已经有些被踩烂了,四处还有些干枯的杂草还没有被清理掉,围墙上则看起来有些狼狈,白色的漆灰已经整块整块的脱落,站在地上能望到的房顶,依稀有些青苔。
窦冕待院中出来的人走远之后,径直走进了大门敞开的院子里。
这时一个下人看见窦冕走进来,急忙跑过来挡在窦冕身前,口中不甚客气的说:“这位小客人,这是私人宅邸,还请您在门外等候?”
窦冕扬起头看了眼这个人,确定没有见过,皱着眉头问道:“我回自己家还要给你通报吗?真是笑话,去!把管事的给我叫来!”
下人愣了愣,忍不住笑起来:“这是您自己家?你没开玩笑吗?老爷正在雒阳,公子也在雒阳安了家,您算哪个啊?”
“难道我窦冕死了不成?快去禀报管事的。”窦冕一脸不悦的看了眼下人,嘴上迸出一句粗话:“见鬼了,这才不过四年没回来,没人认识我不成?”
下人听见窦冕二字,心中有些疑惑,大步往后院跑去。
窦冕趁着这会机会,仔细观察着院子,院中没有什么变化,除了原来离开时那些花花草草长得有些壮之外,并没有太大变动,院中几座偏房还是老样子,能感觉得到这些人留守人的用心。
忽然,一个声音从过道处传来:“可是二哥家的老三回来了?”
窦冕扭头看向来人,只见这个与窦武极其相像,只是没有那么多胡须,眼睛也没有窦武的那种犀利感。
“不知您是?”
“我啊,我叫窦衡,按辈分来讲,你应当叫我七叔。”
“七叔?”窦冕瞪大眼睛问道:“我爹不是兄弟两人吗?怎么跑出来老七?”
“哈哈……”窦衡捋着胡须爽朗的大笑起来:“我们供一个爷爷。”
“喔!知道了。”窦冕直起身拍拍衣服,长揖及地:“晚辈窦冕见过七叔。”
“嗯!”
窦衡满意看着窦冕,开口问:“听二哥说你不是在河东吗?怎么跑这来了?”
窦冕伸出手从怀中掏出锦袋,双手递了过去:“娘亲来信说我多了个弟弟和侄儿,我回家看看。”
“是该回家看看,走,我们爷俩进屋聊。”
窦衡说完话伸出手过来牵窦冕,窦冕乖乖的被抓住手,脸皮有些发烫的说:“七叔,我还有几个护卫没来,您派几个人拿钱去码头接下。”
“这小事儿啊,缺多少,从我这拿。”
“十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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