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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篇 房客

29天前 作者: 粉色水滴

我奶奶家召房客了。

其实,我奶奶家的房子并不大,东、西屋而已。

而且,那时三姑还没出嫁,加上我们偶尔地去奶奶家住些日子,说起来也老少三代呢,可他们却召了房客。

或许那个时代的人对空间的要求不是很高,有个地儿住就可以了。

至于收不收房钱我不知道,因为那时小,很多大人的事我是不知道的,不过,听母亲说,那时的房客是不收房钱的,想必奶奶可能也没有收房客的房钱。

召的房客是一家四口人,夫妻两个加上一个女孩和一个男孩,典型的幸福之家。

房客是什么身份干什么的,在此我不想说明,因为,他的工作是我这一生中最敬仰的职业,如果在此说明了他的职业,就是对那令人敬仰的职业的一种不敬与亵渎。

房客家的两个孩子大的是女孩,名字叫英子,小的是男孩,名字叫华子,他们搬来后两个孩子就和我们玩在了一起。

房客家的男主人和我父亲很好,影影忽忽的好像听奶奶说过,就是因为父亲的缘故他们才住进奶奶家的,确切的是不是我就不清楚了。

两个男人关系不错,自然的两家走的也就很近了。

我家离奶奶家不是很远,只八里路,所以,星期礼拜天,房客的全家就到我家去玩。偶尔地还拿些布料让母亲给裁,裁好了还在我家做,因为我家有缝纫机。每一次,母亲总是好吃好喝地款待他们。等我父母回奶奶家时也是常和他们见面的,不过,在我的记忆中,我父母及我们所有的人一次也没有在房客那儿坐过客。

小孩子的记忆中是没有时间概念的,至于他们在奶奶家住了多久,我不知道,似乎是一两年,亦或好多年。

平时就常常听到奶奶说英子妈如何如何的话。记忆中有一段是这样的:英子妈一次和英子爷爷打仗,让英子的爷爷扔碗把她的脸给打坏了。

奶奶说,英子妈脸上的那个疤就是那次留下的。英子妈的脸上的确有道疤痕。记得听奶奶说了之后我特意注意过,然而,现在想想在脸的什么位置我却不记得了。

奶奶的言外之意就是,英子妈不好,说她不讲理,那次和英子爷爷打仗就是她的过错。

至于奶奶是根据什么说的,我不知道。不过,和英子妈来自于同一个地方的家属有好几个,或许奶奶是听她们说的吧。

俗话说的真是有道理,好事不出门恶事传千里。这么远,不相关的两个人,奶奶都知道英子妈的对与错,看起来,人还是厚道点的好,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总是会留有声音和痕迹的。

然而,英子却是个好孩子。因为,不知道奶奶据谁说的,也许还是那些家属吧,英子妈和英子爷爷打架后,英子爷爷气的不吃饭,是英子给爷爷端饭,让爷爷吃。那时的我,在听奶奶说此事时所表现出的神色以及话外之意,似乎很是羡慕英子的爷爷有个好孙女。

英子比我小个一、两岁?也许吧。其实,至于到底小多少,我不知道,也许是不记得了,不过,据推算好像那时我也只六七岁,七八岁,那么,这样说来,英子在老家时应该是四五岁或三四岁的样子,她那么小就有那样的举动,难怪奶奶羡慕英子的爷爷。

常言道,从小看大,三岁看老,但愿英子长大了能做个好人,一个真正的好人。至少不要像她的妈妈那样。

然而,我对于英子妈的印象,随着年龄的增长是越来越感到遗憾!

我不知道应该用怎样的词来形容她,这么多年了,她给我幼小的心灵留下的阴影是永远也抹不掉的,以至于此时此刻我也找不到恰当的词或什么样的更加适合于她的言语来形容她,所以,只有“遗憾”了!

对于英子妈,不听奶奶和别人对她怎样的评价,好也罢坏也罢,都不能影响我自己的亲身经历……

记得一次我去奶奶家,已经是开春了,但是,天气还很凉,我趴在鸡窝门口往里看,发现有一个鸡蛋,天气刚刚要暖和,鸡还没下蛋,怎么会有一个鸡蛋呢!我像发现了宝贝似的欢喜的不得了。

爷爷给我够出来,并且说,等中午让奶奶(奶奶不在家,不知道干什么去了)给我煮熟了吃,于是,我捧着那个鸡蛋等待着中午的到来——我等啊等啊,那天的时间好慢好慢,等也等不到中午,实在等不了了,爷爷就把鸡蛋的两头敲了个洞,让我生着喝,于是,我就把那个鸡蛋生着喝到了肚子里。

就是这天,我喝生鸡蛋的这一天,房客的全家又去我家了,母亲依然如故地用好酒好菜款待的他们,他们回来后说,母亲还给他们煮了鸡蛋吃。

那时的生活水平,能吃个鸡蛋就相当的不错了。在我的记忆中,除了过端午节,不是经常能吃到鸡蛋的,即使是在端午节里,我们家鸡蛋也是定量的,每一个人只能分四至五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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