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说话?”
她许久没有动静,云锦斓扶了扶她头上因为疾跑而歪斜的木簪,掰正了些,笑着问一句:“高兴地说不出话?”
“不是……”
翁汝舟睁开眼,有些无力地辩驳。
吕氏能逃过一劫,其实她也挺开心,只是云锦斓一人受下所有罪过,到底是让她心头发虚。
她抬眼看向云锦斓,只见他额间渗着涔涔细汗,像是在忍受着痛苦与折磨,身上遍布肌肤的鞭伤正在凌迟着他的神智。
翁汝舟一惊,忙抬手扶住了他,“兄长!”
云老爷下手到底是有多狠?才将云锦斓打成这样!
他这么健壮年轻,又是成年男子,平日射箭策马不在话下,如今却是一副伤痕累累的样子……
她心底知晓,若不是云锦斓出头揽下了所有罪过,今日被家法处决的就是她!
翁汝舟心头钝痛,手忙脚乱地搀住云锦斓的身子,双手碰上的瞬间,血迹渗出了衣料抹在她的手背上。
云锦斓此时已经如同强弩之末,身子微晃,猛地倾倒下来,一头栽在翁汝舟的身上,头深深地埋在翁汝舟的颈侧。
他是那么高大,又是那么脆弱。
墨发贴在翁汝舟的右颊上,浓腻温热的血沾着指尖,翁汝舟手中一颤,眼眶酸涩感越来越重。
“怎么了?”
注意到她的异样,云锦斓强撑着伤体,清俊的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是我受伤,又不是你受伤。”
翁汝舟好想哭。
她手足无措地抱住云锦斓,眼底雾气氤氲,连晚香玉的花影都变得模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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