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岁,白告累积已经读过上千万字的文章,其中一部网络小说便是160万字。而《庄子》当中所记述“学富五车”的古人,所谓五车其实装的都是竹简木牍,换算下来也不过750万个字左右。
17岁,在备战高考的紧张关头,白告还抽空背完了整本《道德经》,五千多个字而已,对一个高中生也不算难题:一开始他只不过想着写高考作文时,或许能引用一两句其中内容,哪怕最后能为作文加上1分,那也足以压死一大片竞争对手。而能够完整背诵《道德经》的古人或许不少,能够背完这短短五千字的江湖侠客却不多。
20岁,在大学校园里浑噩度日的白告,重温了金庸、古龙等宗师的武侠小说,还从图书馆借阅了《梅花易数》等偏门玄学书籍,闲来无事更曾经混迹几个知名武侠论坛、追完了曾大师、南大师、李大师等多位易学专家的在线讲座。而这之中的许多道理,是许多江湖侠客一辈子都未必接触得到、领悟得透,甚至付诸实践的……
27岁,大学毕业后,在大都市经历了五年多的摸爬滚打,白告挣扎在钢铁森林的劳碌当中,吃过许多苦、见识过许多冷暖、也增长了许多毅力和坚持。他见过70多岁白发苍苍的婆婆,每天起早贪黑贩卖烧饼……他见过40出头的中年人,一朝得志便金屋藏娇休弃贫贱妻……他见过20左右的青年人,或因天命造化弄人、或因己身一念之差,还未能真正看看这世界就匆匆离去……
他看到他的同学们、朋友们,匆匆几年已经拉开偌大差距。有的人起高楼、有的人宴宾客、有的人楼塌了、有的人命丧了、有的人誓同生死、有的人君子之交、有的人反目成仇……
而这许多经历,或许与江湖上、武林中的事情也类似,但总有些情况是侠客们无法遇到的,也是以他们的价值观无法理解的。社会发展越繁荣、文明程度越高,尘世间的诱惑就更多,藏在光明之下的阴暗面也更加深层。
因此放眼整个武侠异世、茫茫江湖,纵使能人辈出、英才盖世,恐怕也没有第二个人有此机缘、有此经历、有此积累、有此能耐。自然,恐怕也再难找出第二个人,能够听一遍“乱环诀”,就能完全运用出来。
哪怕“历史”上的雪山飞狐胡斐也不能做到。
顷刻之间,白告手头的剑环越划越顺畅,大大小小的剑圈牵引,一股股黏劲自然生发,身上几处大穴暗自跳动、发起胀来,最后一身内息竟似乎也受到那大大小小圆环的牵引,在体内自然运转起来。
白告知道自己一身内功修为实际出自《九阴真经》中所载的绝世心法,这《九阴真经》集万寿道藏之大成,暗合道门卷宗秘奥,与武当派各路武学实际上同出一脉、共济一源,太极门的“乱环诀”竟能牵引自己体内真气,看似诡异、倒也正常。
此刻他也不多想,反倒不管不顾、顺其自然,竟觉一通剑环舞将下来,就连自身真气似乎也有所增进。
至此白告是越打越顺手,但毕竟身中毒素,只经简要处理,整条右臂都逐渐仍泛出更深的乌黑来,感觉到微微麻木和僵直。
他知道剧烈活动于排毒不利,不敢再行久战,圆环一转、招式再变,用“玉箫剑法”点商老太手腕神门穴、手臂尺潭穴、额心印堂穴等几处穴位,连施了几招辣手。
这时却忽觉后方有响动,马行空的声音也传来:“池少侠,小心背后偷袭!”
他连忙变招,情急之中一侧身,长剑舞出一个圆环,反手拍将过去,“铛”的一声架住来刀。这一下招式使得不伦不类,是各门剑法当中决计没有的,只是白告顺手为之,更像是乒乓球反手横削的动作,竟然恰到好处。
再一看,原来背后偷袭的乃是商宝震。他之前被撞倒在地,到这关头方始恢复过来,伺机砍来一刀,谁知被白告随手就挡住,而且刀剑相交,自己一柄单刀磕上对方长剑,竟被撞得虎口发痛、手掌发麻。
他当即萌生惧意退意,可是见了商老太这幅惨相,一股有悲有怒的情绪涌上心头,叫一声:“妈!”强自压住惶恐,出招更见凌厉起来。
商老太对儿子不闻不问,同样只是出刀狂砍,又形成以二敌一的势头。这一回白告掌握了“乱环诀”,但毕竟中毒已久,右臂愈渐僵硬,形势却似乎更难。
马行空一出厅来便见到徒弟徐铮惨死,面上没表现出来,心底实在悲痛万分。徐铮资质平庸无奇、性子火爆鲁莽,他对自家这徒弟有时也失望、也颇有微词,可那毕竟是相处多年的弟子啊!江湖当中,师徒情谊,有时比父子亲情还要浓厚。
马行空不知道徐铮死亡的具体过程,只知徒弟狠狠撞在了铁门上,这一撞,送了自己的命,却救了满厅的人——这笔账无论怎么算,自家徒弟是死在商家堡的手上!
这时,马总镖头身体稍稍恢复了些,眼见女儿在厅外不远处独坐哭泣,眼见白告少侠似有危险,这时也顾不得其余,一撸袖子就要上前报仇,竟又被赵半山抬手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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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半山仍是沉稳,朗声喊道:“池少侠,另有八句歌诀,你也记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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