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官闻言,见他肩膀都颤抖了起来,额上已是又一片虚汗。
修双卿将画卷起,“你应知,欺朝中一品公卿是要付出何种代价。”
据说三年前,修双卿及笄之年前,修双卿已长得落发美艳,有一冬日,那时后宫中有一嫔妃家中亲属前来探亲,在御园见到独自赏花的修双卿,那妃子的家属并不识得修双卿是谁,只当她是一奴婢,便有意放肆,不知轻重,形骸放浪。随后虽有侍人来解释对方是谁,可那人仍不知好歹,修双卿不止打断了一只手臂,还将此事告知陛下,陛下自来倚重修双卿,甚都为了其废黜原丞相长孙自崇,修双卿故请陛下出面,亲临那妃子寝殿,一下将那妃子绛为嫔妾,她的那亲戚更被修双卿当着陛下的面亲自进行了拔舌之刑。
修双卿言笑晏晏,道:“你们可知?”
宦官虚汗淋漓的道:“这个……奴婢只是听闻那时先帝已在战役中失去了踪迹,到后来……许多年以后,赤姬夫人死后,城帝重疾,先帝才忽然出现。”
修双卿之所以问他这个问题主要只是想知柘樾的耳疾从何而来,这耳疾绝不可能凭空而来,要不然便是遗传自父亲或母亲一人,要么便是有人陷害。所闻陆老先生之言,柘樾的耳疾是从六岁开始的,那么遗传这个可能便可不复存在,只能是后者,那么又是从何而来?
她不禁就想到突然出现的柘姓先帝,即便先帝没有关系,柘樾是他与心爱女子所生下的孩子,先帝又怎会没有发现自己孩子异样之处。自然,修双卿也想过是否会是那场纵火对柘樾产生的影响,心情不由得便有些焦虑,若能找出根本,想来应该更好治疗。再且,她还需得找到能杀掉锦袍医怪的方法。
修双卿叹了口气,想来这侍人也是刚进宫数年,问了也是白问,不如去吏部看看,顺道也看看上月师大人收纳入朝的文人们。修双卿暗叹,做丞相还不如昔开个烤鱼店。
宦官见修双卿就这样走了,也兀自松了口气,正要站起,下一瞬便见修双卿转过头,道:“收拾好这些东西送去兰堂,便说是我不小心弄脏了,陛下自然不会为难你们。”
宦官与宫女毕恭毕敬低目道:“多谢丞相恩泽。”
修双卿一路走去密院,不禁想到了三年前那桩宫人们提及便冷汗涔涔的拔舌一事,其实这流言也只是流言罢了。她那时寻至柘樾涉及此事不过是给他人树个威信,且她也未给那人拔了舌头,只是她断了其手,柘樾又以不敬朝廷命官为名派人给了他几十个耳掴子罢了,此后宫中便流传出这档子事情。现在回想起来修双卿还有些疑惑,国法里面有这条刑罚的吗?
待至密院,密院中人皆识得丞相,修双卿径直入内他们只是尊敬的低头行了行礼,修双卿问了他们吏部尚书何在,便亲去寻他。吏部尚书姓崔名远,虽是修双卿从寒门子弟中提携起来,却未曾从心中敬过修双卿。修双卿在一间别院找到崔远,崔远见她来到,放下手中事物便连忙起身至一旁双手一拱,看似敬道:“下官见过丞相大人。”
修双卿微微一笑,“我来看看今年学子榜花名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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