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却是笑了起来。
“怎的,我那好外舅怕羞不敢见我,就让你一人来了。袁显思,我还以为你不敢来呢!”
“昂哥儿,你来了!”
曹昂怒极反笑,看着袁谭,忍不住讥讽道:“袁显思,你还有脸来见我?你袁显思与我,幼年相交,我把你当作骨肉至亲一般对待。
你继母要谋害于你,是谁给你示警?
你失爱于父,又是谁为你谋划?
你在冀州,你父亲和底下的谋士希望废长立幼,要把你过继给你的大伯,是谁大闹冀州州府,不惜得罪所有人,拦下了此事?
你位卑权低,惹人耻笑,是谁想办法设了东冀州,你这才成为东冀州刺史,能够与你父分庭抗礼?
你东冀州初立,缺衣少食,百姓困顿,地方不安,又是谁想办法支援了你大批物资,还派兵帮着你剿灭匪患?
······
这一桩桩,一件件,你袁显思自己摸着良心说,我曹昂可有一丝一毫对不起你?我曹昂待你,是否仁至义尽了?
可是你是如何对我的?
我不图你对我有所回报,可是你却在我最关键的时候,对我突然袭击。夺我郡县,杀我叔父,害我将士。
你说,你袁显思是不是天地间第一不仁不义之人?你有何面目来见我?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
袁谭听着,身体僵硬,突然一口鲜血喷出,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一旁的将领赶紧上前查看他的情况,却只见袁谭泪流满面,喃喃地说道:“昂哥儿,我袁谭不义,有负于你,着实无颜苟活啊。”
曹昂见城头慌乱,袁谭已然不见,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也有所猜测。
这袁谭的心理素质也实在太差了,要是自己,绝对是面不改、心不跳地骂回来。
不过今日并未完成自己的来意,于是曹昂又对着城头喊道:“袁谭,今日我与你恩断义绝,从此咱们便是路人,互不留情。袁绍今日既不敢来见我,那你告诉袁绍,让他立刻投降,我可饶尔等性命。可若是你们再冥顽不灵,负隅顽抗,那城破之后,必然是玉石俱焚。”
曹昂说完,打马离去,只留下面面相觑的冀州众人。
袁绍正在宅中休养,听得袁谭在城头上被骂得吐血,大为吃惊,着急着便要去看儿子。
众人将袁谭送回府上,又将曹昂之言悉数告知袁绍。
袁绍听了曹昂之言,勃然大怒。
“曹子修,欺吾太甚,真以为我没有还手之力,任你摆布了吗?”
这时袁谭悠悠醒来,见到父亲在身侧,低声说道:“父亲,为了家族,降了吧,鲜卑人不会来了。曹昂已经不是当年的曹昂了,他是个枭雄,既然说杀人,便真的会屠尽全家,哪怕妹妹在此,也拦不住他。”
袁绍沉默许久,方才说道:“谭子且安心养病,一切都还是未定之数,咱们尚未到需要投降曹昂的真正时候。”
袁绍始终不愿降,他坚信鲜卑人会来的,这场终极对决,一定是他笑到最后。</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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