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薛谨之已经从卫生间走出来。他站在门口,问潘爱子:“你是不是想知道豆豆好不好?你问他,还不如来问我。”
“你知道吗?你知道还不告诉我?”潘爱子从床上弹坐起来,面对着薛谨之。
薛谨之对她很无语,摇了摇头,拿过自己的手机,拨了家里的电话。
就听他说:“妈,我今晚不回家了,我打电话告诉你一声……我加班啊,过两天董事会就要审核我和慎之的两个方案了,你不是让我一定要赢吗?我要好准备一下啊……怎么那么吵?我怎么听到豆豆在哭啊……哦……徐慧欣也回去了?
……豆豆哭得很凶啊,要不然你跟爸爸说说,把董医生叫去给他看看吧,小孩子受惊吓,也不是什么小事,可别吓出病来……哎呀,我不是让你去说,我是让你跟爸爸说……对,对……那我挂了哦……”
一开始,潘爱子只是坐在床上,看着薛谨之打电话。当她听他说豆豆哭得很凶时,她就不自觉地从床上下来,一边专注地听他讲电话,一边往他这里靠近。
等他最后挂断电话时,潘爱子已经站在了他的身边,扒着他的肩膀,踮着脚尖儿,努力地往上够着,想要凑近他的电话,听一听豆豆是不是哭得很凶。
“嘿!刚才你可是很坚决地把我推开,现在又主动凑上来,你到底要怎么样啊?”薛谨之忍不住嘲讽她一句。
潘爱子惊觉得自己已经贴到他身上了,赶紧弹开,尴尬地拢了拢头发:“到底怎么样嘛!卖什么关子?”
“知子莫若母,如你所想,豆豆哭得很凶。我让我妈去提醒我爸,叫医生到家里给他诊一诊,开些压惊的药,应该不会有事的……”薛谨之了解她迫切的心情,也不跟她绕弯子,直接告诉了她。
“谢谢……”听说豆豆受惊吓,潘爱子心情低落,不过她还是向薛谨之道了谢。
“不用客气!还有一个消息呢!今天晚上,徐慧欣提着行李,自己灰溜溜地回到薛家了。”薛谨之接着说。
潘爱子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迈着沉重的步子,挪回床边,一头栽倒在床上。
她好失望,也很绝望。她刚刚以为事情有了进展,她正在离豆豆越来越近,打击就来了!一切都回到了原点,所有的努力瞬间变得没有价值!
她沮丧地把头埋进被子里,恨不能就此把自己闷死算了。
还是薛谨之掀了她一把,给她翻了一个身:“这就不想活了?不想活也不要闷死嘛,那种死法很痛苦的!你刚才不是教过我?从那边窗户跳下去,你会死得非常果断。”
“谁说我要死?没有当回豆豆的妈妈,我才不要死呢!我要一直活着,亲眼看着那些伤害我的人都没有好下场!”潘爱子盯住天花板上的花枝灯盏,咬牙狠狠地说。
薛谨之还从来没有见她如此狠决的样子,佯装打了一个寒战,说:“女人太可怕了,幸亏我没有伤害你。”
“谁说你没有伤害我?你伤害我最深!”潘爱子把目光从天花板上移到薛谨之的脸上,依旧是那个凶狠的表情。
薛谨之无辜地耸耸肩:“这话怎么说?我哪里有伤害到你?我处处保护你帮助你,你可不能没有良心!”
“就是因为你这样,害得我没有办法专心在原来的计划上!要是哪一天我所有的计划都失败了,一定就是你害的!”潘爱子冲着他磨了磨牙。
这话听起来不像抱怨,倒更像是撒娇了。薛谨之往床上倒,躺在了她的身边,握住她的一只手,说:“你放心,如果你的那一个狗屁计划失败了,我就娶了你,这样你还是能经常看到豆豆,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对不对?”
潘爱子好感动。
他总是这样包容她迁就她,他在她面前步步退让。她说他妨碍了她的计划进行,实际上她知道自己伤害到了他,她很内疚的。
她翻过身,抱住他的腰,操着浓浓的鼻音,唤了他一声:“薛谨之……”
只叫了他的名字,她便不知道说什么了。
薛谨之拍拍她的后背,说:“不要紧,我都懂得,你慢慢想,我会一直等到你想清楚了,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
“你不要跟别人说我是魏曼,魏曼已经疯了,她住在精神病院,不可能再出来了……”她鼻音更重了。
“你放心吧,我才不爱提这件事呢,我是最愿意忘记你是魏曼的那个人。”薛谨之答应她。
“那你不能不管我,我有事的时候,你要帮我,我难过的时候,你要安慰我……”潘爱子抱紧他,低声恳求。
薛谨之苦涩一笑:“好的,我答应你。”
潘爱子便不说话了。
隔了好久,薛谨之以为她已经睡着了呢,她又突然出声:“薛谨之,我也喜欢你……”
薛谨之听了这句话,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忧伤。
那一晚,潘爱子始终没有放开抱住薛谨之的手,害得薛谨之想翻个身都不行,睡得十分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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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都已经大亮了,潘爱子还在睡着,不肯醒来。薛谨之也不叫她,只是轻轻地拿开了她的手,静悄悄地离开她的家,上班去了。
他不想吵醒潘爱子,但是潘爱子睡得却没有那么沉。他刚出了她的家门,她就睁开了眼睛。
按理,她昨天能带着豆豆跑遍整个红山生态园,今天也应该能上班了。可是她不想动,她的心里像是砸进去一个铅球,沉重到她爬不起身来。
就让她再懒惰一天吧,仗着薛谨之宠她。
她一直赖在床上,直到被电话铃怕吵了起来。她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是薛慎之打过来的。
她突然很厌烦听到他的声音,看着那个号码在闪动,心里像是吃了一个苍蝇一般,极不舒服。可是她又很清楚,她必须要接他的电话,必须要继续好好和他相处,博得他的信任和依赖。
就在电话会要挂断的时候,她把电话接了起来:“喂?”
“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薛慎之不耐烦地指责她一句。
“我在卫生间,我的身上有伤,你应该知道的,我从卫生间里挪出来,需要一点时间的!”潘爱子的语气不太好,明明伤已经好了,但她就是要这样说。
果然,薛慎之不敢再继续谴责她了,因为他很清楚,潘爱子身上的伤,是他和**妈共同合作的结果。
“哦……既然走路不方便,就把手机带在身上嘛。”他这样说。
潘爱子无声地冷笑:这还真是薛慎之式的强大逻辑,一般人很难想得到。他不问她伤好没好,也不提让她去医院接受治疗,只关他的电话能不能及时打通!
“什么事?”潘爱子的声音冷冷的。
“我妈太聪明了,居然被她想到我把豆豆藏在魏诺家里,她昨晚派人把豆豆接回家了。”关于豆豆的事,他只简单地交待了这么一句,根本没有提砸车和魏诺挨打的事。
他大概想不到,她昨天也去了现场吧。
“是噢,你妈是很聪明,不过豆豆是她孙子,她接回去也正常。怎么样?她没有骂你吧?”事已至此,她也只好这么说。
薛慎之马上抱怨起来:“怎么可能不骂?她说我疯了,把豆豆送给魏家人,忘了魏曼是因为什么事进去的吗?要是魏诺把豆豆藏起来了,我们怎么办?”
“哼……”潘爱子忍不住冷笑,“那魏曼到底是怎么进去的?我怎么从来没有听你说起过呀。”
她这样说,一方面是想推卸责任,因为把豆豆送去魏诺那里,是她出的主意。另一方面,她也想听听薛慎之怎么说他的前妻。
“就算我没有讲过,你还没有听说过吗?那时候魏曼跟我离婚,为了豆豆的监护权,她跟我打了一场官司。后来她输掉了官司,就趁着探视的机会,把豆豆抢走了,被我妈妈找到后,直接把她送进了监狱。”薛慎之说起这些往事,感觉很轻松。
“是吗?真可怕,好歹也曾经是一家人,为什么对她那么狠?”潘爱子状似与他闲聊,其实她的手已经在发抖。
“我妈就是那样的人,我也拿她没有办法……不过这次的事,虽然我挨了几句骂,倒也有一个好处。她害怕我以后一生气就把豆豆送去魏诺家,跟我好好地谈了一次,把我的信用卡解冻了。大概也是因为我比薛谨之早一些交企划案,让她觉得很有面子吧,她今天还挺高兴。”薛慎之终于被恢复了经济权,很开心,“对了,最近一段时间,我一直在用你的信用卡,我会把钱直接打到你的信用卡上。”</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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