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眉眼冰冷,你这立在远处的女子。
在这之中,只有一人震惊的看向远处的人,一张俊荣顿时黑沉如雾。
蓝灵酒,这个笨蛋!
蓝蜀冉脸色阴沉,走到中间,一撩前袍跪在地上,恭敬道,“皇上,小妹不懂规矩,臣这就带她离开。”
皇帝没有言语,目光沉沉的看着远处的女子。
蓝灵酒莲步轻移,走到蓝蜀冉身侧,恭敬跪下,“臣女参见皇上。”
皇帝眉眼冰冷,“你为何会在淇城?”
蓝蜀冉俊眉紧拢,刚要为她说话,蓝灵酒便开口了,“回皇上,臣女此次来只是思念大哥。”
说完,她微微转头,调皮的推着蓝蜀冉扮了个鬼脸。
双手拱在身前,衣袍遮挡了她的鬼脸,皇帝并没有看到。
蓝蜀冉怒极反笑,眸色狠狠瞪了眼她。
诸葛辰佑又问了一句,“蓝小姐为何会问南戎太子?”
蓝灵酒看向他,回道,“因为臣女在街上与南戎太子见过一面,却在这里没有见她,好奇便问了一句。”
这一刻所有人才发现,慕容芫不见了。
皇帝冷眉吩咐,“你去寻下,看看南戎太子是否在客栈。”
太监刚要领命,远处忽然跑来一个禁卫军,慌张的跪在地上,“启禀皇上,南戎太子失踪了!”
皇帝脸色一变,“可派人寻找过?”
禁卫急声道,“淇城都搜遍了,没有南戎太子的踪影。”
诸葛榕斓木然起身,俊容泛着凉薄之色。
皇帝见此,沉声道,“坐下。”
男人俊眉紧拢,长身玉立,想要离开。
皇帝冷眉,眸底透着不悦,低斥道,“南戎太子丢失了派人去找便是,你身为北凉二王爷,当审判完这个案子再离开!”
男人薄唇紧抿着,凤眸轻敛,无人能看懂眸底的神色。
就在所有人以为他执意要走时,男人一撩前袍,淡定坐下。
诸葛辰佑低眉冷笑,想走?
本宫要你永远都走不出这里!
他起身,躬身道,“父皇,儿臣建议在这附近搜一下,说不定南戎太子贪玩,就在这附近待着。”
皇帝看向禁卫军,冷声道,“速去搜查。”
禁卫领命,“是。”
这里再次恢复了沉寂。
只是,一道声音蓦然响起,措不及防的令诸葛辰佑震然。
正是诸葛千廷!
他起身,躬身对着帝王道,“父皇,儿臣之前住在另一个客栈里,见到了南戎的二王爷,许是南戎太子去找南戎二王爷了,不如将南戎二王爷带过来?”
诸葛辰佑眸色冷冷的瞪着诸葛千廷。
此时,蓝灵酒也站出来,点头道,“启禀皇上,确有此事,臣女也见过南戎二王爷。”
诸葛辰佑脸色几不可微的一变。
他有些摸不清蓝灵酒这女人心底所想了。
她不是帮着慕容燕肖吗?
可如今将慕容燕肖推出来,多少有些风险。
皇帝吩咐下去,“去将南戎二王爷请过来。”
*
已是晌午,南戎二王爷慕容燕肖前来。
站在中间,双手拱在身前,“不知皇上找本王有何事?”
皇帝眉眼冰冷的看着他,“你可见到慕容芫了?”
慕容燕肖淡笑,“没有。”
话刚落,远处一道声音再度传来,“启禀皇上,属下在下这座山下发现了一个军营,里面还有一些小兵在训练,而且……”
禁卫军走来跪在地上,说到这里忽然顿住。
脸上有些为难,紧攥着手里的东西。
皇帝冷厉出声,“说!”
禁卫军看了眼诸葛辰佑,那眼神莫名让诸葛辰佑心里一慌。
禁卫军将手里的东西拱手亮出来,“属下在军营里发现了太子殿下的腰牌。”
禁卫军的手上,诸葛腰牌很是明显,正是太子殿下的。
皇帝一掌拍在案桌上,怒瞪着诸葛辰佑,“怎么回事?”
诸葛辰佑下意识摸向腰间,腰牌还在!
可当他取下腰牌时,竟然发现自己的腰牌变成了慕容皇室的腰牌。
而且还是慕容芫的!
周围离得近的人都看到了这一幕。
诸葛辰佑脸色彻底变了,他走到中间跪下,急忙辩解,“父皇,不是儿臣,有人要陷害儿臣,儿臣也不知道自己的腰牌怎么会在下面的军营,更不知儿臣身上带的竟是慕容芫的腰牌。”
慕容燕肖眉心紧拧,温润的脸上也有了一丝裂痕。
他下意识看向立在一侧的蓝灵酒,发现她低眉敛目,一副什么也不怕的样子。
心底慕然间有什么划过。
这厢,皇帝愤怒,站起身走到前方,目光凛然的瞪着禁卫,“你说这下面有军营?”
禁卫点头,“回皇上,是。”
皇帝更加怒了,沉喝道,“给朕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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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辰佑这下不怕了,那下面可都是蓝家军的人。
蓝家军的人冒充的是慕容芫的兵,用来家伙诸葛榕斓,帮他秘密练兵造反。
即便事情败落,遭殃的也是蓝家军,不是他。
想到此,诸葛辰佑急声道,“父皇,这一定是秦陌芫的圈套,下面有军营,问问这些将士就知道他们的头目是谁了。”
皇帝目光冰冷,似讽似嘲的扫了眼他,随着禁卫军前去。
一行人都恭敬的跟在皇帝身后,都想要看看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在这里秘密练兵。
这明摆着是想意图造反!
诸葛辰佑慌乱站起身,脸色有些发白。
方才父皇那一眼是何意?
敛了心里的恐惧,他也跟着上前。
本想与慕容燕肖暗中商量一下,但发现两个禁卫军竟然左右跟着他。
这架势,摆明了是父皇控制了他。
看了眼远处的慕容燕肖,他敛眸,紧紧攥着双手。
只希望待会不会再出什么问题。
只希望蓝灵酒这臭丫头找的蓝家军靠谱。
一行人走到山下,他们发现,这里道路蜿蜒崎岖。
且上方都是茂密的树,峡谷偏僻,地势很佳。
从上方看去,根本不知道这下方还有一个军营。
众人也顿时明白了,为何河坝迟迟动不了工。
为何四任官员死于非命。
都是与这个军营有莫大的关系。
走到军营后,禁卫军已经控制了那些将士。
场地中心,一群将士被控制的站在那里,毫无还手之力。
皇帝看着这些人将士,脸色愈发的暗沉。
当诸葛辰佑走到军营,看到被围在中间的将士时,一张脸彻底变了!
怎么回事?
他的人昨晚不是全都撤离了吗?
为何还在?
唐翔是如何办事的?
诸葛辰佑脸色苍白,脚步都僵硬在原地,一时间无法动弹。
诸葛榕斓眉眼清冷,疑惑的看向诸葛辰佑,问了一句,“太子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诸葛辰佑慌乱垂眸,摇头,“本宫无事。”
那些将士在看到诸葛辰佑时,却是表情愤恨,狠狠的瞪着他。
这一次,不仅诸葛辰佑脸色变了,就连慕容燕肖也发觉了不对。
他面色沉冷,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皇帝扫了眼他们,冷喝道,“给朕搜,看看这里还有什么!”
禁卫军领命。
诸葛辰佑身躯微颤,即便低着头,他依旧能感觉到那些将士阴毒瞪着他的目光。
怎么会这样?
他身上的腰牌为何会变成慕容芫的?
他的腰牌又为何会在军营里?
这一切都无法解释,更让他无从所想。
忽然间,他脸色一变,一抹念头划过脑海。
难道是他?
对了,一定是诸葛榕斓!
在上山时,诸葛榕斓明显撞了下他,当时他并未在意。
就是那个时候,他动的手!
思所及,他阴冷的看向诸葛榕斓。
对方却云淡风轻的看着前方的将士,侧颜弧度俊美,薄唇噙着戏虐的弧度。
一个禁卫军跑过来,跪在皇帝面前,脸色却是比方才还要惊恐几分。
皇帝冷眉,低喝道,“发现了什么?”
禁卫军低头,禀报道,“属下发现一处石门,石门里面全是兵器,而且还有……”
禁卫军有些忌讳,却被皇帝一声怒吼,“说!”
禁卫军低头道,“属下还在石门的密道了发现很多刻好的字与一件龙袍。”
龙袍?!
那可是当今圣上才能身着的。
私藏龙袍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诸葛辰佑脸色彻底发白,这一刻他忽然发现一件事。
原本是他设计别人,到头来却被别人给算计了。
皇帝气息沉寒,怒喝道,“带朕过去看看!”
一行人走进石门内。
里面漆黑,禁卫快速点燃了灯盏,又用火把照明。
一时间里面灯火通明,将周围的景物映的清清楚楚。
禁卫军将皇帝带到石门里的一件拐角封闭屋子里。
推门而入,明亮的灯火映在屋内。
房门对面,木架上,撑着一件明黄色龙袍!
所有人大气不敢出,皆是低着头。
禁卫军小声道,“皇上,那边还有字。”
皇帝气息冰冷,黑眸冷冷凝着眼前的龙袍。
所有人都能察觉到从他身上三番而出的威严怒意。
皇帝转身,禁卫军带路。
走在拐角里,渐渐进了斜坡。
在斜坡之上,火把照映,上面的一行字清晰的映入所有人的眸中。
诸葛军营,辰佑天下!
所有人扑通一声跪下。
诸葛辰佑脸色彻底面如死灰,更是跪在地上,大声喊着,“父皇冤枉,这也许是巧合,这……”
“这调调证据,你还敢说不是你诸葛辰佑在这里建立的军营,意图谋反!”
皇帝沉冷打断他的话,转身,怒目瞪着他。
诸葛辰佑浑身一颤,满头大汉,眼神恍惚,“父皇,儿臣没有,请父皇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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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燕肖眉心紧拧,下意识看向蓝灵酒,却撞上对方看向他的眼神。
冰冷,嘲讽,不屑。
竟毫无往日的算计和对他的娇俏。
眸色微敛,沉寒的气息陡然袭来。
所有的事情一瞬间有了头绪。
他与诸葛辰佑都被蓝灵酒给反算计了!
而蓝灵酒,邦的始终是诸葛榕斓。
什么陷害慕容芫嫁祸诸葛榕斓全是谎言。
为的不过是利用她自己的仇恨令他相信。
蓝家是诸葛辰佑的人,当初她说调蓝家军时,并没有深想。
却竟然忘了,越是如此,才更应该设防。
可现在一切都晚了!
皇上冷声吩咐,“顺着这个斜坡上去,看看通到哪个地方!”
禁卫军领命。
一行人走出去,诸葛辰佑慌张的起身跟上去。
在走到石门外时,他胸口骤然挨了一脚,整个人朝后飞去。
重重的砸在墙壁上,最后跪在地上,吐了一口鲜血。
皇上身形笔直,怒瞪着他,“给朕老实交代,堂堂太子,建立军营,私藏龙袍,意欲何为!”
诸葛辰佑不停的磕头,此刻的他犹如最狼狈的乞丐。
他抬头看向皇上,反声质问,“儿臣敢问父皇,仅凭几个字和一件龙袍就要定儿臣的罪,儿臣不服,为何父皇不想着是有人陷害儿臣?”
皇帝冷冷的睇着他,眉眼冰冷,显然在压抑着怒意。
诸葛榕斓俊眉微挑,语气清冷道,“是不是陷害,一问这些军营里的人便知。”
男人长臂轻抬,凤眸裹着深邃的凉意,“清风,带几个小兵过来问话。”
“等下。”男人忽然阻止,”看向身侧的皇帝,清冷道,“父皇,为了证明太子的清白,我们一同去问那些小兵如何?”
诸葛辰佑脸色愈发苍白,他看着诸葛榕斓云淡风轻,运筹帷幄的模样,心沉入谷底。
脑海里再次想起方才那些将士们看到他眼神恶毒的模样。
心,发抖的不行。
*
场地中心,皇帝坐在软椅上,双手附在膝盖上,龙颜冷沉,凝着眼前的一群小兵。
眼前黑压压一片,皆是常年居住在这里的将士。
诸葛榕斓负手而立,白袍轻荡,眉眼轻抬间,尽是矜贵如皇的气息。
“你们可识得眼前之人?”
男人长臂一伸,指向跪在皇帝身侧,狼狈不堪的诸葛辰佑。
诸葛辰佑脸色苍白,抬头,目光乞求的看着往日对他恭敬,如今却对他目露仇恨的将士。
他不知这一夜究竟发生了何事,竟然变成了如此。
此刻他所希望这些人说认识他,但却告诉皇上,他并不是他们的主子。
可是,一切事情都向他无法预料的丢发展。
黑压压一片的将士大声吼道,“他是北凉太子,是我们的主子!”
诸葛辰佑身子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
皇帝冷冷看着他,“你还有何话说?”
蓝蜀冉眸色微凝,微低着头,复杂的看了眼诸葛千廷与诸葛榕斓。
忽然想到什么,目光深凝的扫了眼蓝灵酒。
他拾步走出,手臂却是一紧。
垂眸,看着拽着他的蓝灵酒,低斥了一句,“放手。”
蓝灵酒将他拉的后退几步,低声道,“大哥,诸葛辰佑今天死定了,你这时候不要趟浑水。”
见他还要执意如此,她急声道,“大哥,你就算讲义气,但也要为咱们蓝家着想,诸葛辰佑已无翻身之力,你难道还要赔上我们蓝家吗?你想过娘亲和父亲吗?想过咱们蓝家的老祖宗吗?”
蓝蜀冉眸色一暗,挣扎的手臂停顿。
是啊,他今日即便帮了诸葛辰佑,目前的局势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诸葛辰佑大势已去。
他难道要赔上整个蓝家吗?
敛眸,他立在原地,身子有些薄颤。
蓝灵酒知道大哥心里难受,双手紧紧抓着他的手臂。
诸葛辰佑跪着爬到皇帝脚边,“父皇,这些人一定是别人找来的陷害儿臣的,求父皇明察。”
皇帝恨铁不成钢的踹开他,“你有何证据证明是别人陷害你的?”
一个禁卫军再次跑来,跪在皇帝身前,恭敬道,“皇上,属下发现两封书信。”
皇帝冷眉,太监上前,将书信接过。
走到皇帝买面前,双手呈上。
诸葛辰佑一瞬不瞬的凝着那两封书信。
皇帝打开,看着里面的内容,脸色愈发的寒沉,愤怒。
大手一挥,将书信狠狠砸在太子头上,“你个大逆不道的逆子!”
皇帝指向慕容燕肖,怒喝道,“将南戎二王爷抓起来,朕要派人将他押送到南戎去!”
慕容燕肖脸色一变,目光阴沉的凝着落在地上的书信。
书信飘落在地上,诸葛辰佑低头。
一封是诸葛辰佑写给慕容燕肖的。
另一封是慕容燕肖写给诸葛辰佑的。
不论是笔迹还是信封上的印章,都是他们的身份象征。
而上面的内容,则全部都是关于叛逆谋反,制造兵器,训练将士的内容!
蓝灵酒忽然走出来,跪在皇帝面前,声音有些哽咽道,“求皇上为臣女做主。”
皇帝冷声道,“你有何冤?”
慕容燕肖和诸葛辰佑皆是深感不妙。
果然!
蓝灵酒双手伏地,将额头搁置在手背上,语气柔弱,楚楚可怜。
“回皇上,这几日南戎二王爷一直找臣女,缠着臣女不放,并让臣女嫁给他,还让臣女一起陷害南戎太子与二王爷,南戎二王爷之前让臣女找蓝家军,臣女拒绝了,当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如今想来,是想利用此时嫁祸给蓝家军。”
皇帝冷喝,“为何你早不告诉朕?”
蓝灵酒委屈道,“臣女想说,可慕容燕肖囚禁臣女,若非是难饶那个太子出手相助,臣女到现在还被慕容燕肖囚禁着。”
她快速开口,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可是南戎太子救出了臣女,她却不见了,这也是臣女为何赶来这里,故意说出为何不见南戎太子。”
“臣女怕慕容燕肖对南戎太子不利,臣女之前一直想说,可臣女怕说了无人相信,方才这封信已经彻底让慕容燕肖原形毕露,臣女这才敢说出来。”
慕容燕肖脸色阴沉,他始终未言。</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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