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帆一个人上楼,许河周在花园里找不知道被风刮到哪里的塑料袋子和纸箱。
车子后面窸窸窣窣的响动,老保安往那处看了一眼,灯光打过去并没有什么异常才放心走了。
没过一会儿,车后的人在寂静无声的黑夜里走出了没人看守的小区大门。
……
叩叩的敲门声打断了男人的沉思。
“进来。”
“大哥。”进来的两人尊敬地鞠了一躬。
男人在窗边站着,吸着香烟,并没有回头,“说结果。”
来人微一点头,“对不起大哥,这事是我们做的不周到,好像被他发现了。”
“那他有没有做什么?”男人对此并不感到意外,派一些没什么经验的生手过去只是为了试探一下楚帆的态度而已。
“没有,他多看了几眼就没再往我们这边看,对不……”
“没事,你们做得很好。”
垂下脑袋的两人面面相觑,先有其中一个扑通一声跪在结实的地板上,其后另一个人也面带惧色跪了下来,“大哥,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吧!”
男人转过身,笑眯眯地把两人扶起,“两位言重了,我已经说过这次只让你们尽量小心不要被他看到,没说这事要你们绝对办到。这次你们确实做得不错,起来吧。”
两人这才心惊胆战地站起身,“可……需不需要继续?”
男人摆手,“不用了,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两人不敢多问,等男人下文等了几分钟,对方却好似想起了某段回忆,没再说话。
这时,他们也识趣地退下了。
男人手扶着窗子,眼睛里泛着风雨欲来的怒气和冷意。
他怒,楚帆终究和他是有些不同的,他在为别人而妥协,而自己……楚帆啊楚帆,你恨我,可我当年何尝不是这样走来的,我们就这样缠斗着,然后你就助我把这最后一根杂草铲除干净吧。
香烟的火光星星点点落在楼下的花园里,像是火焰灼烧着他的眼睛,让他看不到其他。
许河周进门的时候,楚帆趴在窗前……许河周想,估计是今天月色美,烟花也漂亮,所以这小子打算欣赏欣赏。
“你看什么呢?”
许河周探头过去,看风景的人也恰好转过头,两人正对上眼,他心中一跳,势弱,先一步后退,“你看什么呢?”
“没什么。”楚帆摇头走进门,说:“我先睡了。”
许河周看着某人意兴阑珊坐在窗前,觉得这脸色比他想象的还要差,“你怎么了?是不是后脑勺伤口又疼了?”
楚帆朝后摸了摸,“大概吧,有点刺疼。”
“哦,那可能是在长伤口了,你睡吧,我先去洗漱去。”
“嗯,”楚帆一字真言。
许河周摸了摸脑袋,却对这表示更担忧了,明明之前楚帆像是打不死的小强坚韧无比的,怎么现在……那个什么臭讲究的洁癖也没了?脸不洗?可,大概是自己多心了吧,明明是楚帆现在把事情放下了,和以往不同了,楚帆的态度也明显更依赖了他一点。
“你要是不舒服我还是给你热一瓶八宝粥吧,你吃点甜的兴许就有精神了呢。”
“不用,许河周,你不记得我们一个小时前才刚吃完饭吗?”
“……呃,”许河周冥思苦想,“要不我给你熬点姜汤吧。”
楚帆虽然神情厌倦,但听到这还是不免又无奈又想笑,“许河周,我这又不是感冒,更何况医生还开了消炎药,你去忙你的吧。”
“那……”
见许河周还在执着,楚帆叹了一口气,说:“那你给我倒杯水吧。”
“行!”许河周眉飞色舞,马上着手去办。
“许河周……”楚帆想了想,“你工作忙吗?”
许河周有点懵,心还想着你这娃子什么时候问过我工作的事啊,“呃,不忙吧,听上面的消息。反正我去不去都一样,过几天除夕前,会所肯定还有做收尾工作还有财务总结,那时候可能忙一点,怎么了?”
去不去都一样,要是雪杉听到这句话可能会暴跳如雷地骂他,虽然这情景可能要等过个几年至少等他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错,而雪杉在一旁说风凉话的时候。
想了想,许河周还是多添了几句嘴,“你不用担心影响我工作什么的,这几天会所没事。”
楚帆摇摇头,“你有没有觉得最近这些天你身边有什么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他看到楚帆黑亮的眸子,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的答案,“你说我是不是该练什么拳击跆拳道之类的傍身的武艺了?”
楚帆点头。
许河周不可置信,“真的有人跟踪?你看清人了吗?你自己行动的时候也被跟了吗?”
“没有,我这几天不怎么出门,他们等你走后也离开了,所以我觉得会是冲你。如果我不在,你得小心一点了。”
“哦,原来你是这个意思啊,”怪不得楚帆之前一直趴窗户口往外看,他还以为是这位少年诗意大发要欣赏美景呢。</div>
楚帆皱眉,“你不把这个当回事吗?”
“虾兵蟹将而已嘛,有什么的,”瞥见楚帆的一脸严肃,许河周只好安抚道:“大不了我上下班多使唤点人,没什么的。”
“你知道是谁吗?”
许河周摇头,脑子里突然闪过什么,“对了,那件事好像是上个月。有次我去巷子口吸烟,总感觉后面有人跟着,那里的路灯还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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