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站起身,拉开帘子,高声道,“这位吴姓兄台,小可在此有一事有疑。敢问,在您看来,作为男子,就应该不守诺言吗?不守诺言之辈不但不应该受到指责,还应该理直气壮理所当然的大声喝斥那些想信了他的诺言,被他辜负之人?”
人以信为本,特别是有功名的书生学子,谁敢理直气壮的说自己就是不信守承诺?
吴公子顿时哑了。
放眼望去,想知道是哪个不识相的这么没眼力劲,居然敢这么说话。
不想,却是个从来没有见过的眼生公子。
那公子很是清秀,然而身上自有一股子倔强之气。
见那人盯着自己,安安小腰一挺,轻哼一声,回望于他,满是不屑,“小可在此等兄台高见,是否大晋以男为尊,男子就可以说话不算数。”
“当然不是。”
吴公子一口气堵在胸口,却也不能再保持沉默,“可世间男儿本就是三妻四妾,平素说的都是戏言,就算她父亲的那个门生对惠莲说过只娶她一人,但那不过是风月之时两人私下里的溺宠之言,怎能当真?”
安安拍起巴掌,“吴公子说得可真是太好了。”
那吴公子以为驳得对方无话可说,正自又端起了傲慢的架子,却不料听到那边,那个不识相的公子又道:
“说的人当真,那是承诺。听的人当真,那就是戏言。说的人当真而听的人不当真,那就是笑话。那敢问您,您平素与人相交,说的,诺?还是戏言?又或,只是一个笑话?”
这话尖锐非常。
吴公子不管怎么回答,都觉得要掉入陷井。
说是诺,那么,之前他辩驳的戏言之词就前言不对后语,说是戏言,日后哪个人还敢与他交往,若说是个笑话,那他明日就会成为整个安南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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