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时的她,年少时的她,及笄时的她……
落款的字迹她认得,正是出自萧芜暝的手笔。
有一些丹青的卷轴已经泛黄了,想必有些年头了。
他向来能文能武,她却从来不知道,这人的画工原来也是属上乘的。
筎果将手中的铜镜搁在了桌上,抬手拉住萧芜暝的衣领,就往自己的方向拉。
她眉眼笑得灵动,“萧护卫,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嗯?”萧芜暝挑了挑眉,喉间溢出一个单音子。
少女的红唇微张,“你是不是平日里闲着没事就偷画我了?”
难怪他画眉画的如此的顺手!
她的秀眉都不知道被这人在丹青上描绘过多少回了。
少年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抬手将她拉着自己衣领的手拉开,直起了身板,目光有些飘忽扫着屋内,却好像不知道该将视线落在何处。
“小祖宗,你何时变得这么自恋了?这样不好,不要学本王。”他说得痛心疾首,颇为的语重心长。
石家祠堂里满是人,石家祖先的牌位前点着已经烧了大半的红烛,香炉里插着三柱已经燃到尽头的香。
石唯语跪在地上,由始至终都是低着头,不曾抬眼看过谁。
石老爷黑着脸,跪在她身前的蒲团前,对着祖先牌位叩首,嘴里念着:“家门不幸。”
石裕跪在他的身侧,后面是大房温氏和她的一双儿女,石博泽与石婉彤,再后面是二房薛氏。
坐在轮椅上的石修睿则是在最边上,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人。
石婉彤娇丽的脸上有一处贴上了纱布,不知道她伤得如何,从大房的下人口中得知,伤得不算重,若是细心护养,假以时日,她脸上因伤留下的疤会淡下去。
但这只是下人说的,温氏却是与之摆出了强硬的态度,死咬着二房不肯放,非要石唯语以伤偿还她女儿石婉彤所遭受的痛苦。
此前在祠堂,薛氏就与她吵过一回,直说是温氏容不下二房。
温氏气不过,什么高门出生的教养她都丢了,上前就与薛氏拉扯在了一起,一副拼命的样子,让那些下人都不敢上前将二人拉开,直到石老爷赶来,呵斥了她们,温氏才肯松手。
一个小厮跑进门内,站到石老爷的身旁,才回了打萧芜暝那儿的话,后脚门房就跟着跑了进来,面色匆匆。
“老爷,不好了!有官兵破门而入,还带着封条。”
门房的话才说完,他的身后就传来了鱼贯而入的脚步声。
石家众人看着涌入大批的手持长枪的官兵,皆是一惊。
石老爷由石裕扶起的当口,石博泽最先反应了过来,他站在石家众人的最前面,长身挺立,“不知发生了何时?要你们这样兴师动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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