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华峰,后山林地。
苏子越无奈的停下来,他的长剑卫天的剑尖上坠着一个谢辞君,这明显就是师父又要捣乱了。上次他也是不想听师父坑自己,打算御剑跑路,结果被师父站在剑尖上阻止。苏子越想着加速催动卫天,尽快把师父甩下去,结果师父没有甩脱,倒是他自己被师父带着一通狂飞。
谢辞君那时候用脚尖黏住卫天,开始在后面作妖,一会向下,一会打滚;一会穿云,一会入海。最后是苏子越先受不了,大叫着认输才算完事。那次停下来之后,这位可怜的落华峰首徒可是吐得昏天黑地。
看到师父又站在自己身后,苏子越只能慢悠悠的往地上落。
叹息了一声,苏子越无奈的问,“师父,你又想干什么?”
谢辞君说,“徒弟啊,师父有个露脸的事情交给你,你办好了,连咱们落华峰都大有颜面。”
苏子越看着他,“我们落华峰的脸不是早就都丢光了么?”
谢辞君上下打量着自己这位英挺俊朗的大徒弟,“咦,你对为师的宿怨很深啊。怎么以前没看出来呢,小月月,有对师父的不满要说出来嘛。”
苏子越立刻板着脸回答,“徒儿对师父没有任何不满。”
谢辞君眯起桃花眼,“那你就同意接下师父的这个重任,以证心迹。”
苏子越看着谢辞君,忽然说,“师父,明说了吧,你是不是在外面又欠了天价的极品灵石?”
谢辞君立刻叫道,“你居然这么想为师,这真是伤透师父我的心啊。为师辛辛苦苦把你们拉拔长大,我敢用天道发誓……”
苏子越立刻打断他,又问,“那你是不是跟别人打赌,说让我去做任务就会换取什么灵酒?”
“哎,小月月,你到底把师父当成了什么?我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
“哦,那就是你跟某些债主承诺,假如我去做你这个任务,就会抵消某些债务之类的吧。”
谢辞君无奈的开始捏捏鼻子,这小子怎么越长大,就越不可爱呢。
一阵疾风从后山的峡谷中吹过,四周的林木叶子被风吹得哗啦作响,似乎有无数的小手在相互拍打,给苏子越鼓劲。苏子越就那么认真又没有表情的看着自家师父,任凭他唱念做打的表演全套,不为所动。
谢辞君又说了半响,胁迫、耍赖、浑水摸鱼等诸多手段皆尽无用,只能对着苏子越把实话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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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华峰,子息别院。
看见这一群灵兽们的表现,几位客人笑不可抑。可落华峰的这几位师姐妹却脸都羞红了,这次臊红脸的不仅是香茅子,连晏暖和杜陆离也没有例外。毕竟,她们的灵兽也都混在其中。
杜陆离不可思议的说,“瑾萱的性格最最高傲冷漠,它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它这是跟谁学的?”
香茅子低头不敢回答,心里却想着,肯定是吞吞,再没有别人的灵兽会这么无赖的了。
但是这个场景让几位客人笑的极其开怀,小春宝更是都坐不住,伏在师兄的腿上揉肚子,可他怕错过热闹,愣是一面揉肚子一面强撑着抬起脑袋,继续看着吞吞的表演。
吞吞这个时候,双手捧着龙睛石轻轻撞击着庄天瑞放在桌子上的手指,还轻声的叫了两声,“嗷,嗷。”
扶摇想了想,自动担任其转换的职责,“庄师弟,吞吞这是提醒你,说话算数,该给大家发龙睛石了。”扶摇跟吞吞合作过一段时间,对于它很多的肢体动作和叫声,还是比较了解的。香茅子待要阻止这种丢脸的“讹诈”行为。
庄天瑞终于笑够了,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在狂笑,这会连眼泪都要飚出来了。然后他抢在辛夷师妹面前,翻转手掌,从纳戒里直接倒了小山一般的龙睛石出来,黄灿灿的一堆。虽然品质不能都跟吞吞的那枚相比,但一眼看上去,却都是块大又纯粹的极品龙晶石。
于是在吞吞的招呼下,灵兽们依次上前领取灵石,每只一块。
吞吞在旁边急切的看着,那表情可比后面的小弟更着急些。一时间,整个院子都是欢声笑语。
就在这个时候,谢辞君和苏子越一起联袂走了进来,“呦,今天热闹的很。”谢辞君扬声说,“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见到他们两个进来,杜陆离和凌恒几乎瞬间就飞扑了过去,一左一右的扯住苏子越的胳膊,“大师兄,你回来了!”
“大师兄。”
被冷落在一旁的谢辞君无奈站在后面。香茅子走过来,低声跟师父说,“都是吞吞惹得麻烦,它在讹诈庄师兄的龙睛石。”
谢辞君素来在徒弟们中间没有什么威严,如今只有小徒弟又乖巧又可爱,忍不住又伸手揉了揉香茅子的头顶,“吞吞是能干出这种事,但怎么白素和金惩如今也这般摸样了?”
白素见到苏子越进来,整只凤都呆住了。此时它嘴里还叼一枚硕大的龙睛石,头上顶着只胖墩墩的荣灵草獭,那形象跟它以往傲娇高冷完全相反。此刻见到苏子越进来,白素就像是做错事被抓包的小孩,它低下头,荣灵草獭“吧嗒”一下就掉了下来。然后白素张嘴扔下了龙睛石,展开翅膀快速煽动,一阵风般的飞走了。
苏子越目瞪口呆的看着落荒而逃的白素,感觉自己不在的这段日子里,落华峰上的诸人变化有些巨大。
大家轮流恭喜了大师兄,连客人们也纷纷道喜。晏暖师姐趁机又发了飞剑符,直接去倾南峰定了一桌上等的佳肴席面。香茅子看到了晏暖师姐的动作,低声问过之后,也偷偷给水合传讯,请他送几坛逆旅灵酒过来。
等到诸人全都相互问安了一圈之后,水合和闵苒先骑着灰雁从太玄峰过来,送来了好几坛顶级的逆旅灵酒。谢辞君勾了勾手指拿走了一坛,然后他翻身远远的坐到了别院里面的大桃树上,靠着枝桠抱着坛子,自己单手托着喝。那姿态豪迈又从容,别有一股恣意风流的韵味。
晏暖师姐则先招呼客人们坐下,又让凌恒给大家斟茶。自己则带着香茅子,驱使着黄甲傀儡,开始在子息别院的另外一端布置坐席。黄甲傀儡慢慢推着云台,那些云台凌空浮起,高高低低的组成了一道不太规则的曲线。而晏暖师姐则快速的在地面上绘制着流云灵纹。香茅子就帮着晏暖师姐打下手,当她们随心却按照庭院的高低起伏绘制完一圈伏地流云灵纹之后,那小而精致的云台就顺着地面的云纹慢慢的挪动起来。
杜陆离挨着苏子越,叽叽呱呱的汇报着这段时间的大事小情,事无巨细的都要一一说到。苏子越听着诧异不已,在自己闭关的这段日子里竟然出了这么多的事情。
往日里只有杜陆离一个人在说,今天更有水合、林言之都在,偏巧他们也都是当事人,偶尔帮忙补充提点两句,竟然把这一路以来的事情说得清清楚楚,万分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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