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不必争了。”房哲释然一笑。
能拉动大小姐这头牛的,就只有陛下了。
秦晚歌扶额。
司徒炎,你难道不知道你自己才是个极其明显的目标么?
真叫人伤脑筋。
“我要是再不过来,你是打算今晚在军营里过夜了么?”
司徒炎翻身下马,衣袂飘起,墨发飞扬,攒着兔毛的领子随风飘着,他的笑容里带着三分魅惑,活脱脱是个妖孽降世。
“可不是,陛下若不来,这位小将便要赖着不走了。陛下既来了,便把这位小将军领走吧。”房哲配合着司徒炎,一唱一和,这就要搭戏台了。
秦晚歌闻言给了房哲一记大大的白眼,转而叮嘱跟出来瞧热闹的纳兰明若道:“你可千万别跟房哲这老油条学坏了。”
纳兰明若忙点头:“是,末将谨记。”
司徒炎一把将秦晚歌揽入怀抱,“天色不早,该回去了。再胡闹下去,耽误了战事,你可就祸大了。”
说完不等秦晚歌回嘴,拎着她飞身上了马背,朝房哲等人道了句“再会”,便策马而去,卫队随即追上。
尘土飞扬,趁着满天繁星,纳兰明若的目光追随着某个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作为过来人,老大哥必须要劝你一句,陛下何等英明睿智,岂能看不出你这点心思?”耳边响起房哲冷冷的声音。
纳兰明若侧过脸去,映入眼帘的,是房哲阴沉的脸色。
“我……”
房哲的脸色便又沉了两分:“你敢肖想那位的女人,就该知道你不止是你自己一个人,你身后还有整个纳兰家!”语气更加重了。
纳兰明若看秦晚歌的眼神,还有他目送她远去的一幕,房哲全都看在眼中。
“房大哥,我……”
房哲从未用这么严厉的语气对他说话过,纳兰明若心头一震,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原也不想,可……”
“过去有过的不该有的念头,你最好从此刻起就彻底抛开忘掉!记住,你从没存过非分之想!”
纳兰明若还想说什么,最后,只能挫败地点点头。
房哲何尝不明白他的心情。
可是,有些人不属于你,一开始不属于,这辈子都不可能。
就连想,都不能多想。
最后,房哲语重心长道:“纳兰将军,你的人生还很长。自有一片晴空等着你。”
纳兰明若手中握着亲妹妹托秦晚歌带来的平安符,望天长叹。
也许,连明珠都看穿了他的非分之想。
纳兰明若,你何苦累己累人?
心口泛起一阵痛楚,纳兰明若再张望佳人离去的方向,那地方只余下黑夜无尽头。
既知是妄想,既知绝无可能,就该放下。
夜色深沉,繁星无语。
这一夜,不知多少人无眠。
第二天晌午,轩辕冽的使节穿过龙首原,在永州城叫嚷,自称带着国书,必须亲自面呈西陵皇帝陛下。
纳兰明若向司徒炎禀明了情况,得到司徒炎首肯,便派人把所谓的使节弄进城来。
行馆正厅里,司徒炎居于主位,秦晚歌次之,还有房哲、木清龙卫等人,皆在。只有纳兰明若巡城巡营去了不在此。
司徒炎今日穿的是一身藏青色的流云暗纹锦袍,墨发簪冠,桃花眼熠熠生辉,薄唇微扬,明明是在笑,明明是眉目如画俊美无俦,却又浑然天成散发出生人勿近的气势,他往那儿一坐,就像一幅只能顶礼膜拜神圣不可亵渎的画儿。
他身侧的秦晚歌,肌肤赛雪,眉如黛、双眸似春水明媚,眸光流转间风情万种,娇唇不点而朱,即使把三千青丝冠起,身着一袭寻常的布衣,作男装打扮,也不能掩其光华。
这两个人放在一个画面里,简直美轮美奂,无可比拟,惊为天人!
由于这正厅中气场太足,那所谓的轩辕冽的使节一进门,还不等司徒炎说话,自己便开始哆嗦,“俗话说,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西陵陛下莫不是要,要破了这规矩。”
“你慌什么,朕何时说过要你的脑袋?”司徒炎眼角在他身上淡淡一扫,漫不经心道。
这使节也不是什么大胆的人,被他这么一看,两条腿直发抖。
反而是使节身边那个其貌不扬的侍从惹人注意,他的头儿已经吓破胆,他却从容不迫的。
这么明显,一看就有猫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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