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苍醒过来时,离倒下的那天已经足足过了十日。
阿沅正细心地给屋里的花浇水。那花说不出名字,只是开得娇艳,花瓣大朵。
殿内的苏合香燃得正浓,伴着若有似无的花香,让她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
“这花以后不要放进屋里了。”她吩咐道。
阿沅手一顿,弱声道:“可这是皇上安排的。”
苍苍缄口,也不再为难阿沅。
阿沅将放温了的药递与苍苍,苍苍接过,手一颤,竟将药打翻在地,自己扶着床沿干呕了起来。
阿沅惊呼一声,连忙蹲下身收拾,口中道:“这是皇上亲自剜下心头血肉熬出来的,如今没了,盛公公定要打死奴婢了。”
苍苍不由愣住,沉声喝问:“你说什么?”
阿沅颤抖着伏在地上,不住说着“奴婢该死”话语,却不答话。
苍苍刚想斥责,便被匆匆赶来的明错一把抱在了怀里。
她不知道,听到宫人禀报她醒来时,他有多高兴。
明错着急赶来,身上的衣服也没来得及换下,怕苍苍被他这副模样吓到,他竟即刻松开了苍苍,离得稍远了些。
紧张的模样,活像个稚儿犯了错生怕责骂。
苍苍一言不发地下了床,一手伸向明错左胸膛前。
明错有些不明所以,苍苍却是立即沉下脸来。
剜心头血肉?想用苦肉计来骗她么?心脏的位置分明完完整整的。
究竟他是怎样的人?苍苍看不分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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