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唯有跳出来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方能看清事态。张家如今今非昔比,由于耽罗岛的彻底掌握,张宝也终于能够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跳出大宋的格局,放眼看世界。
大宋的官职在金大坚、萧让这类读书人的眼里是宝,但对于已经有了其他目标的张宝来说,也就没那么值钱了。正所谓无欲则刚,既然无所求,自然无所惧。张家在大宋的买卖经过这一年多来的暗中布局,潜在的竞争对手也在逐渐增多,这样一来,张家一枝独秀的局面也就被打破,潜在的危机也因此而消弭,即便日后朝廷真的察觉到张家的野心,骤然发难,张家也可以摇身一变,换个身份继续在大宋赚钱。
化整为零,以多个身份出现在大宋各地,但实际上却都是张家这个商业帝国下辖的子公司,只不过外人不知道而已。大宋对于商业的管制没有后世那样详实,经营买卖也不必如后世那样必须得到官府颁发的许可,只要缴清了税款,谁都可以经商。当然若是想要经营大买卖,那还是需要跟官府勾结到一块的。但像是一些个体经营户,则不需要考虑那么多。
通过拆分自家的买卖,改换身份抛头露面,张家在各地的买卖不断重组,除了保留了一部分众所周知的“知名产业”外,与别人一样的买卖大多数都已经“关门歇业”,而这也就给人造成了一种假象,仿佛张家的买卖正在不断缩水,张家的风光也快成昨日黄花。也只有张家内部的极少数人才清楚,张家的买卖并没有缩水,只是换了个身份罢了,表面上不再属于张家,甚至成为了张家的“对手”。
患难方见真情!人在得意时很难看清围绕在自己身边的人对自己是真情还是假意,唯有在落魄时,才能看清那些平日里称兄道弟,吃喝玩乐的“兄弟”到底都是些什么货色。张家买卖蒸蒸日上时,无数人家巴不得跟张宝拉上关系捞些好处,而当张家此时出现“危机”时,那些平日里恨不得将张宝当大爷供起来的主又一个个如同躲避瘟疫般对张宝退避三舍。其实张宝压根就没打算张口向那些人求助,只不过是这些人自作多情而已。但张宝也乐得装糊涂,能够借此机会去芜存菁,何乐而不为?
唯一叫张宝有些感动的,是自己的大师兄卢俊义得知此事后的反应。在带着金大坚、萧让返回梁山的当晚,在众人纷纷回住处歇息的时候,留着没走的卢俊义交给了张宝一大摞的银票,足足有百多万贯。
“师兄,你的钱难道真的已经多到花不完了?”张宝笑着问卢俊义道。
“小宝,这是师兄的全部家当,现在都交给你了,你只要告诉我,有了这些钱,张家的买卖是不是就能渡过这次难关了?”卢俊义却没心情跟张宝说笑,一脸严肃的看着张宝问道。
“……师兄,你听谁说我缺钱的?”张宝闻言一愣,诧异的问道。
“你我是师兄弟,你在我面前还死撑什么?”
“我,我死撑什么了?师兄,你,你把话说清楚行不行?”
“……前些时日,我让小乙回了一趟大名府,结果小乙回来以后告诉我说,大名府许多原先是张家的买卖都关门换了主家,如今还在大名府开门经营的,也就只有食为仙跟香水铺子。小宝,你这不是遇到了麻烦是什么?”
“啊哈哈……”张宝听到这忍不住大笑起来。卢俊义见状却是一点都乐不起来,忍不住怒道:“你还乐?有什么好乐的?”
“我的大师兄哎~你还真是爱操心。不过小弟承你这份情义,这笔钱你还是拿回去吧,小弟不缺钱。”张宝忍住笑对卢俊义道。
“你还嘴硬,不缺钱你干嘛要让买卖关张?”
“呵呵……小弟笑是因为我本打算借此打消朝廷对张家买卖过多的担忧,同时也为预防朝廷突然发难,断了我张家的财源,却没想到连师兄你也被糊弄了。”
“……你把话给我说清楚。”卢俊义瞪着张宝问道。
“师兄莫恼,小弟这就如实交代。”张宝笑眯眯的说道。
……
“合着我是在瞎操心……”听完了张宝的解释,卢俊义有些郁闷的说道。张宝闻言不同意的反驳道:“师兄这话小弟可不敢苟同,虽说小弟眼下并不缺这百多万贯,但师兄对小弟的这份情义却是无价之宝。师兄,小弟觉得吧,你这师兄真是没白认,也不知上辈子小弟是积了什么德,行了什么善,才有幸让小弟有了你这位师兄。”
“呵呵……嘴这么甜又是有什么企图?”卢俊义笑着问道。
“嘿嘿……师兄明鉴,这事师兄自己知道就好,千万别给小弟外传了。通过这事,小弟也想要借此机会与某些人划清界限,省得将来纠缠不清。”
“这你放心,为兄不是个爱传闲话的人,只是若是有人问起,为兄该如何回答?”卢俊义闻言问道。”
“呃……师兄都把这事告诉谁了?”
“除了小乙外,也就只有家中几个负责管账的管事知晓。”
“唔……要不,委屈一下小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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