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高丽,是张宝摆脱大宋束缚的重要一步。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唯有不再以大宋作为根基之处,张宝才有足够的底气不需要看大宋的脸色行事。拿下高丽,治下百万人口,无论是经济、兵源也就都可以不需要再依赖大宋。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唯有保证了自给自足,才能放开手脚做自己想做的事。打仗打得就是后勤,没有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大后方,干什么事都会束手束脚。后世对于梁山接受朝廷诏安一事很是不满,认为是宋江为了私利拿梁山好汉作为晋升的工具,甚至有人编排宋江是朝廷派去梁山的最大卧底。但换个角度想,宋江选择接受朝廷诏安何尝又不是一种无奈的选择。
假设梁山不接受朝廷的诏安,朝廷肯定不会放任梁山继续逍遥自在,一定会调兵征讨。而梁山虽然聚集了不少朝廷降将,但人心不齐,梁山人马最多时也就七八万。而且梁山最大的问题便是没有后勤保障。
梁山八百里水泊为梁山提供了一道天然屏障,但同时也限制了梁山的势力发展,梁山虽也曾攻破过朝廷的州府,但只是劫掠了一番便退回了梁山,并没有如田虎、王庆、方腊那般直接占据一地与朝廷公开对抗。这虽说让朝廷相信了梁山的招安之心,但梁山也为此断绝了自家的后路。
聪明人做事会三思而后行,而这三思当中的一思,便是思退路。一旦事情并没有如自己所预想的那样发展,也能保证自己还有留得青山在的机会。张宝之所以能够招揽到诸如卢俊义、许贯忠、孙安这类人,一是这些人对当今朝廷的作为感到失望,二便是张宝让人拿下耽罗岛的举动解决了这些人的后顾之忧。
张宝自身既没王霸之气,也无主角光环,自然也就无法让人狗血的“非君不嫁”。无论是早期的李俊、张顺等人,还是近期的卢俊义、许贯忠等人,投效张宝其实都存着一点私心。当然这不是说这些人对张宝不忠心,只不过他们的个人顾虑更多一些,不像阮氏兄弟,只因张宝看重他们的本事,他们便愿意投桃报李,誓死追随。
私心人人都有,也没人愿意碌碌无为的过一辈子。只不过是有些人抓住了眼前稍纵即逝的机会,而有些人则没抓住而已。
耽罗岛,是张宝为自己以及愿意相信自己并追随自己的人所安排的退路,存身之地。二高丽,则是张宝发展壮大的下一步棋。只有拿下了高丽,张宝才能安置更多的百姓,增强自己将来与朝廷叫板的底气。
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张宝嘴上说着要谋高丽,而这手上的动作也不慢。在李俊率领张家船队首次停靠高丽港口开始,张家对于高丽的渗透也就展开了。有关高丽国中的消息也在源源不断的送到张宝的手中,也正是凭借手头所掌握的各种情报,张宝才能分析得出谋取高丽的大致计划。
而孙安、许贯忠等人在听了张宝对高丽国内的分析以后,一方面庆幸自己投了一位“明主”,另一方面则是佩服张宝谋定而后动的行事风格。做人下属最担心的便是遇到一个“庸主”,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对手再强大,只要寻到弱点也可击败,可要是身边有个猪队友那就麻烦了,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猪队友给坑了。
心里有了底,才能安心做事。既然身为主公的张宝明事理,知轻重,不会贸然行事,那孙安、郝思文等人要做的就是在明年秋后为张宝练出一支可用之兵。而许贯忠作为曾经参加过朝廷科举的“前辈”,此时则正在把自己的“考试经验”转告给张宝。
大宋的科举一般三年举办一次,要是遇到“临时加场”,那会被称为恩科。一般恩科的获奖者都是内定的,参不参加对于一心想要夺魁的学子来说其实意义不大。而一般正常的科举,每隔三年举办一次,先是初试,一般在秋天举行,全国各州府负责,称之为秋试,参加者必须要有秀才的功名,只有通过了秋试的学子,才有资格进京参加来年春天举办的全国性质的科考。
简单点来说,秋天举行各州府的秋试,通过的秀才晋升为举子,有资格参加来年春天在京城举办的科考。而通过了春试的举子则被称为进士,这时候的学子便已经拥有了做官的资格,至于什么状元,榜眼、探花,则是在通过了殿试以后从那进士当中选出。
古时做官对个人相貌是有要求的,五官不正者是当不了官的,就算是天纵奇才那也是白搭。五官不正,惹外邦耻笑我泱泱大国无人。相传唐末黄巢起义的那个黄巢,在造反之前就曾经参加过朝廷的科举,并且凭借个人才华得了个状元。而状元有一项福利便是可以“骑马游街”,绕城一周。黄巢是状元,自然也就有了这个资格。
只是黄巢相貌异禀,他骑马游街经过皇宫的时候,皇帝身边的后宫嫔妃出于好奇登楼一观,结果被当场吓死好几个。而这下皇帝就不干了,他先前因为懒而没有亲自主持殿试,点黄巢为状元也只是因为黄巢所作文章出类拔萃,却不想一个能够作出锦绣文章的人才会长成那副鬼样子。不仅取消了黄巢的状元身份,还命人将黄巢乱棍打出了长安。黄巢受次奇耻大辱自然不服,这才发动了叛乱。
张宝的长相自然要比黄巢要强,而且强的不是一点半点,用现代话说就是小伙长得挺帅。家里有钱,想吃什么吃什么,营养不缺,又通过练武有了一副好身材,再加上常年在外奔走精神不似那些因为整日读书而显得病恹恹的读书人,可以说此时年过十六的张宝已经有了一些吸引女人目光的资本。
年少多金,又兼身具才华,不得不承认,此时的张宝是许多人眼中的金龟婿。不过想要钓到张宝这个金龟婿可不容易。张宝拥有上辈子的记忆,也就拥有了上辈子的人生阅历,那些庸脂俗粉,自然也就入不了张宝的眼。
有了许贯忠这位前辈的指点,张宝对于科考也就心里有了底。算算时间已经不早,该交代给众人的事情也交代的差不多,张宝便辞别了许贯忠等人,带着焦挺赶回了东京汴梁。张宝是汴梁人士,自然也就不需像别处学子那样通过了秋试就要抓紧时间赶路来京城。在通过了秋试以后,张宝也就暂时闲了下来。
不过张宝不想跟汴梁城里那些在自己被关进京兆府大牢时便与自己划清界限,见自己没事就又厚着脸皮来攀交情的权贵再打交道,借口温习功课备战来年的春试,躲在自家的庄子里躲清闲。
这样清闲的日子维持了差不多一个月,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张宝正在床上酣睡,却被一个不速之客给吵醒了。
“……师父,你怎么来了?”迷迷糊糊被人推醒的张宝定睛认出站在床头之人以后,很是惊讶的问道。张宝口中的师父并不是周侗,而是另一位,教他点穴本事的罗一指,也是目前掌管张家香水制作的莫秋烟的师父。
罗一指早先在清风寨与张宝相遇,不过在张宝到达大名府去拜访卢俊义的时候,罗一指就不辞而别了。张宝也清楚像罗一指这种自由散漫的“高人”并不符合自己的招揽标准,走了就走了,也没当回事,却不想今日罗一指又出现了。
“我来找你,自然是有事。”
“……师父有何吩咐?”
“嗯……你考虑的如何了?”
“啊?考虑什么?”张宝闻言不由觉得纳闷,自己好像没答应眼前这位便宜师父什么。
“唔?……就是为师让你娶你师姐的事情。”
“啥?”张宝顿时愣住了。
“怎么?难不成你想要反悔?”
“……你什么时候跟我说过这事?”张宝有些急了,连师父两个字都不叫了,直接叫你,起身问罗一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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