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大可不必如此。只是满朝诸公都没有一个人能有张正书这般“卓越”的见识——毕竟他们不是几百年后的人物,也看不到那么远。所以,历史局限性就必然导致了他们往以往的经验寻找解决办法。
可要是能解决的话,中国还会那么频繁的改朝换代吗?
用屁股想都知道是不可能的,中国人虽然有反抗基因,但他们又不傻,造反是掉脑袋的事,谁要是活得下去,会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去造反?野心家再大的野心,也不可能在一个人人安居乐业的环境下鼓动百姓造反啊!
所以,必须跳出固有的思维,开创另一个能容纳众多人口的产业,才能跳出不断改朝换代的历史怪圈。其实,儒家在求稳定这一块是不错的,只是他们用错了方法,一直在用堵住洪水的办法来治理势不可挡的历史大势,又怎么会不被冲得昏头转向呢?堵不如疏,古人早就说过了。疏的办法有很多,据张正书所知,最有效的还是那么两个,不外乎就是办作坊和开疆拓土了。
工业就不用说了,是以后的潮流。开疆拓土,也是宋朝正在做的事,也是一直没有办到的事。夺取了能种田的土地,自然就能养得活更多人了。虽然思维很简单,但也确实是可行的路子。但是,能耕种的土地,几乎都被中国人占完了啊!再加上中国人故土难离,不屑于去海外抢土地,所以只能局限在一国之内,因为人口太多土地太少而徒耗元气。
世界其实就是丛林法则的,弱肉强食。
中国人失去了进取心,就要被吊打。你不去抢,别人就来抢你。
爱好和平?那是吃饱了喝足了才拿着刀剑去说爱好和平的,可惜那些腐儒都不明白,中国就这么硬生生被耽误了。
两季稻,只不过给宋朝添加内功罢了。真正的进步,还需要用作坊来说话,用工业来说话。
苏熙不太了解张正书的计划,但也大概能明白张正书在做什么,反正他也觉得对自家有利,也就照办了。
“小官人,你把张家庄的人都派往各地,是想推广这两季稻吗?”苏熙笑着问道,“这可是功德无量的事啊!”
“我又不禁止谁学去,推广什么?”张正书鸡贼地笑了笑,“我只不过是觉得张家庄的人口太多了,那些青壮在庄里也只能做个佃户,最多有散工出去打一下,能有什么前途?我给了他们一条明路,还送了他们二十亩田地,这才叫他们分散到各地而已。至于两季稻,那是我教授给他们的秘笈,他们用上了,自然衣食无忧。至于推广的事,这种事大家看到好处了,还用推广吗?”
苏熙也笑了,他不是不清楚张正书的打算。因为拿到了漕粮优先采购的特权,所以张正书才发愁这粮食怎么办。但现在看起来,好像不用担心粮食的事情了。别的不说,就算是他派出去的人,一年种出来的粮食也差不多够百万人口吃半个月的了。别小看这么半个月的数量不多,要是有自己的船队,赚到的钱也非常可观!
当然了,以张正书的身价,是看不起这点钱的。张正书要的,是一个粮食的话语权。
有了粮食的话语权,就能稳定物价。
别的不说,要是汴梁城中有大粮商准备在灾年恶意囤积粮食,把闲散人口全都饿死了,哪里还能办得起什么作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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