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使臣便堂而皇之地问道:“尊敬的陛下,不知这位娘娘身边所坐的是哪位公主?可有婚配?”朝臣们面面相觑,最终选择了一致沉默。皇帝亦未开口说话,那使臣便滔滔不绝地表赞自己的国家和国君,并扬言要替自己的国君娶了这位公主回去,永结两国秦晋之好。
当时皇帝只皮笑肉不笑地笑了两声,亦看了一眼凤时锦,半开玩笑地说道:“坐在贤妃身边的可不是我大晋的公主,而是我大晋的四皇子妃。你这般无赖求娶,是觉得我大晋没人了吗?”
那使臣醍醐灌顶,连忙谢罪。皇帝也不再追究。
等事情都终了,凤时锦回过神来,才发现方才的话题是紧紧围绕着她的。
贤妃也没扣她多久,便让她回到苏顾言的身边去坐下了。彼时一坐下,苏顾言见她额上冷汗连连,手心亦是冰凉,正逢对面坐的人便是君千纪,苏顾言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亲昵温柔地伸手去探凤时锦的额头,并为她拭掉冷汗,不用看就霎时感觉到君千纪的视线冷凝锐利了起来。
苏顾言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十分受用,关心地问:“怎的了?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么,方才别人才几句话就吓到你了?你今日的身份是我的四皇子妃,你权且不用担心,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护你周全的。”
凤时锦抬头凝望着苏顾言,望了半晌。在外人看来她的眼神神情而炽烈,只是到了凤时锦这里就全然变了味道。她越看越觉得苏顾言……头上戴了一顶又大又绿的帽子。
“你发什么呆呢?”苏顾言问。
凤时锦惊魂未定,喃喃道:“没,只是觉得你好绿啊……”
“什么?”
凤时锦摇摇头,道:“没什么。”
苏顾言便又问:“方才你在母妃那里,我见她一直与你说话,可是说了什么?”
凤时锦吃着苏顾言夹来的东西,味同爵蜡,故作镇定道:“没什么,只是让我注意身体、养好孩子一类的。”
后来午膳的过程,凤时锦都提不起什么兴致来,走神走得厉害。她一直在想,或许她是真的错了。凤时宁比她所想象的更加爱苏顾言,她看了看苏顾言,而苏顾言对此却一无所知。
对狗皇帝的了解,凤时锦很清楚,他存有多龌蹉的心思。当初打她的主意不成,现如今却把主意打在了凤时宁的身上。
这些事发生得太突然,苏顾言什么都不知道,大约那个时候他还在皇陵那里,得不到皇帝的传召不得回京。
凤时锦眉头一跳,皇陵修缮未完,那么皇帝又是为什么突然愿意召苏顾言回京了呢?
凤时宁既然一心一意爱着苏顾言,必不可能为了荣华富贵攀上皇帝,不然她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默默无闻地躺在家里;但她更加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苏顾言一个人在外面受苦。
所以,凤时锦有了这个大胆地猜想。且八九不离十。
她没想到,贤妃会是这个中间人。贤妃需得有多大的胸襟,才能将自己的儿媳送去伺候自己的丈夫?
原来凤时宁说,她为了苏顾言已经付出了一切,除了苏顾言什么都没有,竟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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