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千纪看她道:“你还说。”
凤时锦巴巴道:“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不想皇上对师父心生间隙,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苏徵勤道:“时锦姑娘对你师父倒是很忠心。”
此事就此揭过,谁也不再多说。
暗河河边安静了许久,苏徵勤忽然又道:“我有些渴。”
凤时锦默默起身用从身上撕下来的袍裙衣角濡湿了河水捧回来,将水拧给苏徵勤喝,道:“你要是休息得差不多了,我们就该动身继续往前走了。”
随后苏徵勤需要人搀扶,三人缓慢地顺着蓝光幽然的河道方向行进。河边铺着一层层凹凸不平的被打磨得圆润光滑的鹅卵石,也有许多棱角分明的巴掌大的碎石头,在上面行走起来颇为艰难。
凤时锦走得脚心发麻,不知道他们究竟走了多远,回头看不到原先停留的那个地方的影子,只余一条蜿蜒若飘飘欲飞的蓝光带子,耳边充斥着水流击石的声音,十分清脆,回荡在洞壁两边,激起清浅的回音。
一路上谁也不多言,约莫都想留着说话的力气来活着走出去。
随着越往前走,暗河里散落的蓝宝石就越稀疏,光亮越暗淡,到后来河里没有几颗蓝宝石了,连脚下的路都看不清。凤时锦料想,应是不远了,不远就是出口了。
这样希冀着,前方的路陡然变得狭窄起来,凤时锦起初没注意,径直一头扎了上去,结果额头撞在石壁上,撞了一个大包。
君千纪不顾及苏徵勤在场,抬手给她轻揉着额头。苏徵勤反而在旁调笑道:“这样莽莽撞撞的不像你啊。”
凤时锦反唇相讥:“我若是不莽莽撞撞的,此刻撞在墙上的就该是你而不是我了。”
因空间突然变得狭窄,三人只好前后相继弯身往前走,这一段的河水变得湍急,水流在石壁两边激荡出的回音似巨大的瀑布一般震耳欲聋。凤时锦都能感觉到有水如触爪一样不时捕捉到自己前行的双脚。苏徵勤时不时传来隐忍的闷哼,约莫是这样弯着身有牵动到他身上的伤口。
凤时锦也是一样,只不过她的伤和苏徵勤相比起来,就显得小巫见大巫了。
前方越来越窄,三人需得跪着往前爬。暗河在这里分成许多的支流,往各自的方向流淌了去。凤时锦抬头间,隐约看见前面有熹微的光,只是一个小小的光点,就足以照亮他们前行的路。她终于露出一抹如释重负的笑容,道:“前面不远就是出口了,我们快到了。”
这皇陵下面虽是一条天然形成的暗河,但暗河狭窄的地方恰留容纳一人通行的隧道,如此巧合倒像是人工特意造出来的,尽管这隧道十分不平整,用来逃生绰绰有余。
忽然凤时锦手下被绊了一下,险些往前扑倒,她爬在最前面,苏徵勤伤势很重走在中间,顺手扶了她一把,凤时锦感觉自己摸到了什么东西,便用手四处寻找,果真被她找到了一颗球形的东西。
她抱起来一看,看不太清晰,又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便摸索了几下,结果手指在那球形物体上摸到两个窟窿和一排牙齿,心尖一抖吓得赶紧撒手。
“怎么了?”君千纪在身后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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