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那等你到了之后再说。”
安妮大概听出了我的语气不对劲,不放心地追问:“秦总,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这样吧,我看看能不能更改航班,立即赶过去找你。”
换做平时,我一定不愿意打搅安妮,可此刻,我实在太需要一个可以信赖的朋友了,便说道:“好。确定了航班时间后告诉我,我去机场接你。”
安妮一怔,这才反应过来:“你现在在布拉格吗?”
“对。”
“和傅言殇一起?”
我“嗯”了声,不自觉地看了傅言殇一眼。
他满脸幽寒,整个人都笼罩在烟雾之中,说不出的颓败寂落。
之后安妮也没在电话里多问什么,挂断电话不久,就发微信告诉我换了一个小时后的航班,明早就能到。
我很感激身边还有安妮这个朋友,回复她“明早机场见”后,就走到沙发边,静默地坐下。
傅言殇就这样透过层层烟雾看着我,我不知道他是否有满心的话想对我说,总之他的眼神失落得很,感觉就像话到嘴边,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一样。
明明是最亲密无间的枕边人,此时此刻,我们竟再也找不到可以说下去的话题。
我垂下眼眸,生怕多看一眼,便会舍不得这个男人。
偏偏,缠绵悱恻的唱腔披着寒风而来,撼得我心如刀割。
是范逸臣的《放生》。
放我一个人生活,请你双手不要再紧握。
一个人我至少干净利落,沦落就沦落,爱闯祸就闯祸。
我也放你一个人生活,你知道就算继续结果还是没结果。
……
我指尖一颤,只感到眼泪又湿了眼眶,一滴紧接着一滴坠在婚戒上,转瞬四分五裂。
傅言殇仿佛也被这首歌搅得心烦气躁,径直推开落地窗,走出去,“关掉!”
那语气,带着滔天的怒意。
很快,外面就没有了任何声音。
傅言殇迈步走到我面前,一字一句地问我:“就不能开开心心的度蜜月?”
我没有抬起眼眸看他,“我也很想开心,可是傅言殇,我就是个一无是处的女人,你越是包容我,我就越是自卑,觉得自己配不上你……唔!”
话音还未落下,傅言殇已经紧紧捏着我的下巴,薄凉的唇瓣眨眼间吻住我,让我无法说下去。
他吻得很深很粗暴,颀长的身躯狠狠压着我的下半身,褪下彼此衣裤的同时,终于稍稍放开了我的唇。
“晴天也好,秦歌也罢,有没有孩子无所谓,只是,不要离开我。”
我一愣,执意冷硬的心肠霎那荡起惊涛骇浪。
这是第一次,曾经高不可攀的他,放低姿态对我说,不要离开我……
我心痛欲裂,“傅言殇……你何苦这样。像我这样的女人,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就能有什么样的女人。”
他苦笑了一下,“可是秦歌只有一个。你就是我的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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