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说“否极泰来”,而在现实中,往往还有另外一种情况,和这句话相反。或许是为了讨吉利,相反的那一句根本不说,而是用“福兮祸所依”来代替。
今晚,在经历这样剧变的时刻,霍漱清从岳父这里得知了一件可能影响整个曾家的事。
最近有超过一半的省发生了一把手调换的事,前前后后持续了半个月。如此巨大的一个行动,半个月的时间是极短的。身为吏部尚书的曾元进为了这件事也是操碎了心,毕竟他是这一条政令的直接执行者,他所承受的压力和所费的心思,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执行上级的命令,却又要为国聚贤,这中间的一个平衡就需要熟练并很好的掌握。这一场官场的剧变,以覃春明和霍漱清的调动划上了句号,最后的这一笔,才是整个事件中最为浓墨重彩的一笔,也是最有杀伤力的一笔。
虽然事情突然,可是在一段时间之前,已经有一些风声传出了,据说是这两个地方的一把手会被调换,可是外界一直猜不透圣心属意何人。自古以来皆是如此,君王的城府,根本不是一般的臣子可以猜测的,也不是可以猜到的。而官场最重要的事就是人事的调动,不管是古代还是现在,因此,各个利益集团为了实现自己的意图,已经运作了不少时间了。曾元进这里也是很清楚动向的,只是他自己也没想到首长会把霍漱清调去回疆,至于覃春明的调动,曾元进是猜出来的,毕竟覃春明的年纪到了那个份儿上,在华东省又布局多年,如今的华东省经济总量和发展势头都是全国佼佼,也是该换个人来继续在这个位置上实现政绩了。只不过没有料到覃春明会去沪城!
沪城的争夺,是所有的调动中最为激烈的。在这个大棋盘上,曾元进一方面选择举荐优秀的人才去往该去的位置,方慕白方面又要把那些不符合的人员从他们的位置上剔出来。平衡,往往会在不经意之间被意外的事件打破。而现在打破了这个平衡的,就是曾泉的离职!
“你看看这个!”霍漱清一到曾家就被岳父叫去了书房,到了书房就被岳父递过来一份材料。
霍漱清坐在沙发上打开来,曾元进就对秘书说:“让厨房把漱清的晚饭送过来!”
秘书领命退出了,霍漱清仔细看着那两张A4纸,内容不多,却让他的眉头紧蹙。
“这是我最近听到的一些呼声,只不过今天,他们好像更强烈了。”曾元进道。
“应该只是一些小风浪吧!”霍漱清道。
“刚才我得到消息,已经有人在二号面前说泉儿的事情了,现在首长不在,要是他们趁着这个机会找我的麻烦——”曾元进说着,叹了口气。
“只要冀省方面不出动静,这些风吹草动,也不会动到您。”霍漱清道。
“这个我知道,我已经给那边的人说了,泉儿的辞职信已经在送来的路上了。不出意外的话,一个小时后就会送到我这里。在任何人的手上,都不如自己这里安全。”曾元进道。
霍漱清点头,陷入了深思。
刚才岳父给他看的,是一份检举曾泉的密报。当然,这份密报是曾元进花了很大的工夫才弄到的,不过也许是对手故意泄露给他的。在官场沉浮几十年的曾元进,想要被抓住把柄并且是足以致命的把柄是非常难的,而曾泉就是曾元进的短板,曾泉年轻,年轻就容易犯错,即便曾泉在为官方面也是很小心,可是,在面对着拿着放大镜的对手的时候,还是难逃被抓到的命运。而且,曾元进身居高位,对曾元进动手目标太大,而且很难一击而中,相反的,找曾泉就容易一些。当然,还有霍漱清,相对于曾泉,霍漱清也是很难对付的,毕竟霍漱清的资历和能力在那里摆着,而且,霍漱清的行事风格就是很难让对手抓到问题。要说问题,也就是当初他和苏凡的那段不伦恋情,可如今他们都结婚了,两个孩子了,再提这种事完全没有斗争的水平,也根本不可能扳倒霍漱清。因此,这些年里,曾泉就成了对手重点监视的对象。
“只要辞职信没有泄露出去,曾泉辞职的事,也就不会有真凭实据。想要以此来对付他,是不可能的。”霍漱清道。
“是的,我给你看的这些,是想让你帮我分析一下,还会有什么问题,我不想让阿泉栽了。等到他回来,一切会恢复正常的。”曾元进道。
“以珩和苏凡去找了,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霍漱清道。
曾元进看着他。
“刚才以珩给我打电话说了,他们应该会找到。”霍漱清道。
“那就最好了。”曾元进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现在逸飞的车祸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我们也是四面受敌啊!”
霍漱清点点头,门上传来敲门声,霍漱清起身去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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