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里躺了一个多星期后,我差不多已经是个废人了。
这七天里,陆江一每天都和上班打卡一样,准时来我这报道,然后一呆就是一整天的节奏。
苏瑁偶尔隔一两天会过来看我,问我感觉如何,或者和我说一些不算悄悄话的话,但每次说的都绝不会超过半小时,他就会被陆江一用各种不着边际的理由给打发走。
后来有天下午,他趁陆江一不在,问我和陆江一是什么关系。
我就跟吃了几十只苍蝇一样,闷着声说瞎话:“他就是我妈以前资助过的一个人,现在在北京混得还不错,我妈知道我受伤住院了,就打了电话给他,让他多多关照下我。”
为了增加点真实感,我还特意又加了句:“我和他也不是很熟,他一直呆在这,我也有些尴尬。”
苏瑁“哦”了一声,也没再多问。
我突然想起那句很经典的话,当你撒了一个谎之后,你还得再撒一千个、一万个谎,来圆你最开始的那一个。
纸包不住火,事情总有败露的那一天。
所以一天没和陆江一成功离婚,我面对苏瑁,就都没法安下心来。
陆江一在这一星期里,倒是很反常地成天守在我身边,由开始的每次三四个小时,变成后来的一天二十四小时,他甚至把自己的工作也都搬到了我的病房。
一方面能够正常上班,另一方面还能监督我是否在被背着他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不过,陆江一呆在我病房里的时候,房间里没有片刻安宁过。
比如有次我只是需要去医生那看下后背结痂的情况,就有一大群护士跑我病房来提醒我。
来了一波又一波,最后差不多整个护士站,除了护士长之外,其他人都来过了。
而且每次离开时,她们还不忘朝陆江一抛媚眼,好像这么妖娆一下,陆江一就能看上她们似的。
有次我没忍住,和陆江一商量:“你看这里这么多护士,每个人都是一副恨不得立马嫁给你的样子,你干脆和我离婚得了,说不定到时候还能开个后宫。”
他手里拿着份什么工程报告,笑得一脸春风,嘴里扔出两个字:“没门!”
不喜欢我,又不愿和我离婚,你说这人脑子是不是得去脑科看下,看哪根筋搭错了。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我蜷缩在床上,用被子死死蒙着脑袋不再理他。
他看出了我的抵触,又和我提了个条件:“什么时候你的情郎跟你告白求婚了,我就什么时候跟你离婚。”
其实这听上去和我们当初刚结婚时立下的那个约定没多大差别,可实际上差别大了。
结婚立下的承诺是找个如意郎君后就离婚,但现在,却是要苏瑁跟我表白,并且还得求婚才行。
以我对苏瑁多年的了解,他完全就不是那种有话就会说出来的人。相反,假如他内心真有一个无比真实的想法,他绝对会把它藏起来,谁都不会说。
陆江一的这个要求,显然是在针对我。
我怒了:“你这不说废话吗?苏瑁压根不可能和我告白。”
他撇了撇嘴,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头一歪,说:“那就没办法了。”
“……”这丫的就是存心的!
或许是我这几天在医院里躺久了,吃的东西也多,体重直线飙升,我被陆江一气得一下没控制住自己,整个人弹了起来,然后重重摔在了床上。
于是……被别人说成是铁打的病床,就这么在我的屁股下,英勇就义了。
我手上还打着吊针,随着床塌了下去,针头直接从我血管里滑了出来,然后血就跟喷泉一样顺着我的手指骨流着,扎针的那个地方肿得老高。
陆江一吓了一大跳,方才“咔嚓”一声巨响传出来的时候,他就下意识地想要来扶住我,但没赶上时机。
他急忙把我从地上抱起,腾出个手按了下呼叫铃。
医生和护士进来时,瞧见里面乱七八糟的样子,以及我和陆江一引人遐想的拥抱,不禁就想歪了……
我红着脸躲进陆江一的胸膛里,听见他十分淡定地和医护人员说:“麻烦换张床。”
十分钟后,新的床被搬了进来,陆江一把我放回了上面,让护士帮我重新扎完针,然后开始嘲笑我:“说你是猪你自己还不承认,你看现在,床都塌了。”
我凑,是谁先挑衅我,激怒我的?我只不过是一时没忍住,就……
算了,这事是我不对,我无话可说。
他接着又道:“所以以后别看着什么都想吃,都已经这么胖了,就手下留情点别再给自己增肥了,不然到时候你情郎嫌弃你了,不跟你表白求婚了,那你就只能和我在一起了。虽然我也不介意啊,谁叫我这么善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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