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巷子藏在城门口的一处,七拐八弯的,那个巷子空置已久,拿给他们做密室,正是最恰当不过的。
并非是从来无人居住在那,而是当年燕楚一战,大楚屠城的时候,大多数的尸体都被抛置在这儿,常年血气弥漫,还有枉死之人阴魂未散。
曾有乞儿露宿在此,还未至第二日清晨,就被吓得屁股尿流的滚了出来,这个一传十,十传百的,便没有在再敢来这里居住。
可人世间,有哪里来的亡魂,不过是那些人的一场骗局罢了。
按照前生微薄的记忆,姜曦禾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便找到了那个他们修建的密室的出口。
出口他们是修建在一处破旧的屋子里,里面桌椅倒塌,蛛网结遍,刚一推门,便有许多灰簌簌落下。
姜曦禾淡定的用扇子遮住了头顶,丝毫不避讳脏的踏进了屋子。
“主子。”长生在她耳边低声道,“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这里有一处密道,找出来。”姜曦禾站在屋檐下,“油桶你们都准备好了吗?”
玉楼颔首,挽着袖子,也跟在长生他们身后进了屋。
其实这里的密道很好找,因为这里长年都笼罩在一些骇人诡异的传说中,就连乞儿都不轻易涉入,又有谁回来仔细的研究这里,是以他们很容易的便将此处的密道给找了出来。
随着细微的咔的一声,一处密道,缓缓地从他们眼前开启。
隐约的还能听见里面传来的零碎的脚步声,不算近。
姜曦禾唇角含笑,对着玉楼招招手:“将油全部倒进去。”
“他们不是要纵火烧山吗?那我们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好了。”姜曦禾往一边移了一些步子,身后跟着的侍卫,很快就将一桶一桶的油,搬了进来,如数倒了进去。
见着他们将油倒了进去后,姜曦禾牵着玉楼的手,出了屋子:“你们将火石点燃,然后将石门封上。”
“是。”两名侍卫应了声后,很快就只留了两人那儿,其余人全部都撤出了屋子。
火光倏然点亮,侍卫面无表情的将火石给扔了进去,可还未触到地面,就被一个人给徒手接住。
那人生就了一张国字脸,看上去正气凛然的。
姜曦禾漫不经心的看了长生一眼,长生极快的冲进了屋子,拔剑刺向那人,男子似乎怒极,拔剑就和长生对上,两人打斗了几番后,长生便将男子给引了出来,男子如今似乎已经没了冷静,疯狂的进攻着长生。
见着两人一出来,守门的侍卫,见缝插针的立马就点了一枚火石,扔了进去。
在侍卫点燃火石的一霎,男子刚好看见,他急急忙忙的回身,丝毫没有顾虑到身后的长生,可他的动作终究慢了一步。
男子只来得及将侍卫刺死,却来不及的将火石救起。
另一个侍卫见了,立马就扑出了屋子,长生眼神一凛,也跟着侍卫的身后离开。
火石刚一触地,顿时火势倏然扑卷而上,一股热浪朝着男子袭来,接着,便是漫天的火舌,和隐隐传进耳的尖叫声。
许多人的声音,全部混合在了一起。
眼见火势就要扑过来,男子来不及多想,也只能往外撤。
他死死地盯着那座已经岌岌可危,快要倒塌的屋子,整个眼睛似乎已经充斥着血色。
姜曦禾冷静的打了一个手势,身边的侍卫就全部围了上去。
并非是她此计太过狠辣,将人活活烧死在密道中,而是因为她知道,若不是他们死,那么这整个肃州都保不住。
打仗,从来都是如此。
战场之上,两军对垒,那些所谓妇人之心,从来都只会害了自己。
“你们是谁?”男子哑着嗓子问,声音中充满了愤怒。
“再问别人之前,这位大人是不是也应该先自报家门?”姜曦禾由玉楼护着,站在他们战圈之外,“不过,我想我是谁,大概对大人来说没什么重要的,若是大人想知道,不妨先和我这些属下过过招,若是你赢了,或许就能知道了。”
男子愤怒的仰天长啸,似乎周围的屋子都因此在震动。
早先的时候,他本就被长生给刺伤了一剑的,如今就又和七八个与他武功相当的人一起过招,就算是绝世的高手,也是逃不过被擒下的命运。
不过因着刚才一事,男子是卯足了劲,一时之间倒也没有落下风。
只是这般打斗,对他体力的消耗也是很快的。
“长生,留活口。”姜曦禾语气淡淡的说道。
长生面不改色的朝着男子的心口挥出一剑,只是没有刺伤,只是浅浅的伤了他。
等着他牵制住他之后,长沂瞅准机会,立马就对着他的膝盖用足了力道,一掌拍去。
万籁俱静之间,只听见啪一声,似乎是什么碎掉的声音。
长生和长沂纷纷落地,用剑压住了他的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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