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眼睛长得像极了沈渔,自小儿便是个美人坯子。
沈渔又在右相府中修养了十日,从始至终未曾看过这孩子一眼,临走那日,段浊清抱着孩子相送,在马车下轻声问了句。
“这孩子,你可给起了名字?”
秋日里天高云淡,天井内一棵七十年的大梧桐树沐浴着阳光,琉璃瓦光华流转,一只百灵鸟停在车棚顶,欢快地歌唱。
“就叫……灵儿罢。”她说。
“渔儿,”秦楚在马上朝她伸出手,“走了。”
她搭着那只手,纵身上马,车轮滚滚,她想回头去看看那个孩子,终究觉得不忍。
秦楚亲亲她的脖颈,低声道,“我知道你害怕,怕看了一眼就舍不得走。”
沈渔摇摇头,把掌心覆在他手背上,“我们要去何处?”
“塞上走马,江南赏花,只要与你在一起,何处不是故乡。”我已没了家,但幸而此生有你在侧,有你在的地方,便是秦楚的家。
他亲了亲她,“先找个钟灵毓秀、你喜欢的地方,成亲。”
“另外……”他的手探进她衣服里,“你竟把我女儿送给段浊清了,这口气我实在咽不下。”
“你……啊……你干什么……又是在马上,秦楚!”
“你赶快再给我生一个,不然我就……”
热气呵在她耳边,带着新鲜滚烫的温度,沈渔被那句话羞红了脸,不禁回过头来看他。
天外白云皑皑,碧空澄澈如洗,就如当年一般,她看向他,那一眼便望进了心里,再也不曾移开。
今夕何夕,见此良人,一生一世,一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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