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袭拱手朝诸将一拜,说道:“我闻陈司马从前在雒阳任职,想必对雒阳其他的司马多少有些了解熟识吧?”
陈魁仰头回忆了一下,点头道:“我在雒阳任职虽只一年时间,但西园八校中四十名司马大多相互熟识,北军五营、南军禁军也有十数名司马有过交过。”
杜袭笑道:“此时在虎牢、汜水一线的董贼大军约有十万之众,不过董贼麾下兵马的西凉军并不占多,占多的还是从前的西园、南北二军兵马。而我关东联军虽分地域,但依旧还是同属汉军。因此,在战衣上色彩虽不尽相同,但制式还是相同的。我军既然遁入敌后,何不冒充为西园、南北二军兵马前往敖仓诈做运粮,乘其开城迎接之后一涌而入?”
陈魁点点道:“唔,此策倒是不错,可免除攻城之苦,只是我从未到过敖仓取粮,却不知其中的文书式样如何。不见正式的文书,只恐敖仓守将不肯开门。”
黄忠笑道:“不用冒充西园、南北二军兵马,我军与付都尉在陈留尽灭西凉军李蒙一部,所获其部的文书令书式样不少,直接冒充宋果司马前往敖仓取粮及可。如今朝庭是董贼当政,敖仓守将决不敢细察西凉军本部之事。只是宋司马这扶风口音不甚好学……”
陈魁说道:“无妨,我麾下有一名扶风籍的亲信,可令他假冒宋司马……”
辰时,敖仓城下,一支三千人的步卒正从东面向着敖仓而来,城门军侯于城头望见之后,立即上报司马,又上报敖仓令。敖仓令不乐的嘟囔道:“董相国前日才派人运走粮食十万石,怎得今日又来?”
但是如今董卓权倾朝野,西凉军威镇天下,前来运粮的将领脾气也不甚太好,敖仓令不敢怠慢,忙上城头观望。只见那三千步卒已至城下,这支军队旌旗召展,队列严谨,士卒雄壮,一望便知是精锐大军。再看军旗,除黄、陈之外,还有一面宋字司马大旗。
敖仓令一怔,怎得不见有运粮的车马?正想间,只见一骑奔至城下,以京兆扶风一带的口音叫道:“吾乃扶风宋果是也,奉董相国之令,特与黄陈两位司马前往大谷,特来敖仓取粮一千石,于路食用。还请敖仓令开城,容我进城取粮。”
“扶风宋果?”敖仓令隐隐记得董卓的嫡系西凉军中好似就有这么一位司马,只取一千石粮食,三千士卒每人携二十斤就可,倒也不用专门的车马驮运。
敖仓令忙拱手笑问道:“原来是宋司马,久仰大名,还请宋司马将令书调文交我一观,我职责在身,还请宋司马不要见怪。”
那司马宋果冷哼一声,说道:“我只取区区一千石粮食,还这么麻烦,那要取粮一万石,你不是还去虎牢关寻董相国亲面问询不成?”
“职责所在,职责所在……”敖仓令在城头连连拱手告罪。敖仓没有护城河,只是依山势而建,司马宋果策马上前,直至城下,将令书调文取出,置于城头放下的吊篮之中。
吊篮升上城头之后,敖仓令取出一看,却是西凉军特有的调令文样,这种文样敖仓令倒也见过几次。区区一千石粮食而已,对于一次可进出粮食百万石的敖仓令来说,只是微末小数。敖仓令不疑有他,传令开城。
敖仓城城门渐渐开启,司马宋果大手一挥,三千步卒向城池大步行来。敖仓令转下城头,来到宋果马前,将书令送还。司马宋果接过之后,随手塞入怀中,转头焦急的望向麾下大军。
敖仓令暗道:看宋果模样,定是大谷方向军情紧急。哼,董贼凶暴残酷,不得天下人心,败亡也只是时间问题。此时关东联军攻关甚急,指不定哪天便会破关而入。看来我得藏些粮草才行,以供联军使用。不然,还不被联军当成是董贼余党给斩杀了。
眼看宋果大军将近,敖仓令心中突然一惊。从虎牢至敖仓有二十里路程,通常是巳时才到,怎得今日才辰时就早早的到了。敖仓令一时就要大叫“敌袭,闭城。”可想到方才所思之事,顿时住口了。若是关东联军来了,不正好么。
敖仓令眼中余光望见宋果将手放置于环刀之上,生恐其一刀将自已斩杀,忙轻声唤道:“宋司马,小人愿降。”
司马宋果闻言一怔,敖仓令清了清嗓子,又重重的说道:“小人愿降。”(未完待续)</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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