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娃冷冷的用不太熟悉的汉语说道:“你,背叛父亲,我,与你分离。”
何白叫屈道:“哪里是我背叛了岳丈大人,是岳丈大人首先违诺先攻大汉的好吧。”
阿诺娃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但,我是父亲的女儿,父亲老了,我要留在他那。”
何白叫道:“可你已是我的妻子了,怎能还一味的为丘力居着想。他有许多的部众,十数个妻妾,还有一个两岁的儿子。他现在还不算太老,楼班总有一天会长大的……”
“不……”阿诺娃止住了何白的话语,说道:“你要离开,我早知道了。可蹋顿,他也要离开父亲了。你不能为我留下,但蹋顿却可以。你们两人都走,父亲承受不了。”
何白一怔,没想到阿诺娃竟是如此爱护父亲的一个好女儿。自已要走,早有迹象,阿诺娃能猜到并不奇怪。可是蹋顿也上门逼迫,说也要离开丘力居,阿诺娃这就不能够接受了。除非自已能够留下帮助丘力居,不然丘力居的势力便要大衰。这任谁也接受不了。
何白长这么大以来,还从没遇见过这样的事情来。自已一边是汉地的大业,一边是阿诺娃。而阿诺娃呢,一边是丈夫的思想,一边却是父亲的志向。还有蹋顿,有阿诺娃就帮丘力居,没阿诺娃就走开不管。
何白烦躁的离开了自已的帐蓬,去寻付邢、成章喝酒去了。此时的酒那叫酒糟,何白向来是喝不惯的,但今天却痛痛快快的喝个大醉。在醉梦之中,何白想了许多,但终究还是汉地的大业在心中占据了上风。一个只为父亲着想,却不为丈夫着想的妻子,要着好像也没什么意思了,不如好合好散。
第二日,何白与阿诺娃相对无言,不复往昔的爱恋。何白鼻子一酸,也不知阿诺娃究竟爱没爱过自已?也许当初她跟自已在一起时,只是奉丘力居的命令笼络自已罢了,她对自已根本没有半分的爱意,一切只是任务罢了。
何白眨眨眼睛,强忍泪水,说道:“你若还记念我俩的感情,便将腹中的孩子生下吧。若生男孩当叫奕,若生女孩就叫思。”
阿诺娃冷着面点点头,何白又道:“这千余落的部民奴隶,多是你的嫁妆,我只取三百骑与一千匹马,算是我征服可锁儿部的奖赏吧。从汉地劫回的金银财物全部送给你,算是我对你,对腹中孩子的补偿吧。”
阿诺娃又点了点头,何白张口却无言说出,只得默默的两相对坐。何白心中大感悲伤,思起在后世的夫妻离婚,想必也是如自已这般吧。强压心中的悲痛,与妻子分割财产,及吩咐对孩子的抚养问题。
最终,何白受不了这沉闷的气氛,猛然的立起,说道:“就这样吧,咱们……后会无期了。”说罢,转身就走。
出帐后,何白与付邢、成章领着挑好的三百武斗血骑与一千匹良马出寨,望着一副兴奋、按捺不住得意的蹋顿,何白冷冷的叫道:“蹋顿,这一局你胜了。你给我对阿诺娃与我的孩儿好些。若不然,我何白定灭了你整个乌桓部族。”
蹋顿得意的举鞭一挥,笑道:“何白,你不爱惜阿诺娃,一意要当你的汉民,我蹋顿可不是这样。阿诺娃是我心中的太阳,美丽的太阳,没有她,我蹋顿根本活不下去。所以,当初阿诺娃跟你,便是最大的错误。幸好今日将这个错误改变了过来。你今日的输是应该的。”
何白心中暗恨,可最终还是责怪自已。若是这只是一个游戏那该多好,偏偏却是一个真实的世界。叫自已难以留在乌桓族,做个少数民族的一部首领。
何白厌厌的领兵转道渔阳郡,望见渔阳郡满地的荒凉,与四处被大雪掩盖的,烧成灰烬村庄,无数的人骨露于荒野,仿佛进入了地狱一般,何白这才从自已的伤感中醒转过来。
何白惊道:“这是怎么回事?这叛军有这么可恶?”
成章叹息一声,说道:“主公,您是没有见过黄巾之义,那时死的人更多,各州郡死亡起码超过了六、七百万以上,到处都是死尸饿殍。没有坚强的心,只怕都被逼疯了。”
付邢叹感,说道:“是啊,所以属下一直希望主公能够从此一飞冲天,在日后能够把持朝政,让这混乱的天下早一日回归到安定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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