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一个浑身鲜血的女子正蜷缩在地上,青色的薄衫被鲜血染的通红,手脚暴露在外的地方还有数道鞭痕清晰可见,正是昨日被上官冰带走的水竹。
昨日,上官冰见事情发展脱离掌控,心中大恨。彼时司徒嫣不知所踪,她见水竹畏畏缩缩,之前又极力阻止她们进房,故而把水竹带去严加拷问司徒嫣去向。可水竹哪里知道这些,她见到尸体的时候她已经被吓得几乎要走不动路了,别说竹水不知道,就算她知道,她也不可能跟上官冰说啊。司徒冰心中有火,又遍寻不到司徒嫣,于是把火气全部发在了水竹身上。而今日司徒嫣无恙归来,说出一席话又令司徒玄凌震怒,不得已,司徒冰只能放了水竹,这才有了刚刚一幕。
水竹犹自昏迷不醒,自然不能回答,司徒嫣定下心神,颤抖着双手把水竹抱进房间,拿出伤药给水竹上药。
然而,越是上药,司徒嫣火气越胜。水竹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肌肤,上面一道道红的泛紫的鞭痕仿佛都划在司徒嫣的心上一样,她只是看着就觉得心痛难忍。
好不容易上完药,司徒嫣浑身上下已被冒出的冷汗浸湿透了。她小心翼翼地为水竹穿上亵衣,盖好被子,才紧紧地攥住拳头,咬牙切齿道:“司徒静!只要我司徒嫣活着一天,就绝不会让你好过!”
司徒嫣从未像此刻这样恨极一个人,哪怕当初新婚之夜遭新郎所杀也只是恨自己轻信情爱而已,但如今司徒静所做的一切,已经触及了她所能容忍的底线,简直不可饶恕!
“大姐?大姐你在么?”院外忽然传来司徒锦的声音,惊醒了沉溺于阴暗情绪的司徒嫣。她慢慢松开紧握的拳头。
不急,慢慢来,司徒静,司徒冰,上官蝶,整个司徒家,只要她司徒嫣还活着一天,她就不会让他们好过!
司徒嫣动作轻柔的为水竹捏了捏被角,然后轻手轻脚的起身出门。
正在院内四处张望的司徒锦和司徒风两兄弟见到司徒嫣的身影,眼睛一亮,像是饿了几天的人突然看到香喷喷的饭菜一般,赶紧迎了上来,喜笑颜开道:“大姐,你终于出来了,我们正到处找你呢!”
司徒嫣蹙眉道:“有什么事?”
“那个……就是之前你给我的那个水烟袋……你还有吗?”司徒两兄弟见司徒嫣面色不佳,以为她是因昨日之事而不高兴,说话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一谈到水烟袋,司徒嫣原本就绷着的脸迅速沉了下来。想当初司徒嫣要水烟袋的时候还是水竹一针一线的做出来的,而如今她司徒嫣并无大恙,可水竹何其无辜,却被她牵连的卧床不起。一想到当初天真活泼,因被自己救了就像牛皮糖一样总粘着自己的水竹此时正满身伤痕的躺在床上,司徒嫣就恨不得屠尽司徒一家!
“大、大姐?”司徒两兄弟被司徒嫣溢满煞气的脸吓得齐齐一颤,说话都不敢大声。
“水烟袋有倒是有,不过我为什么要给你们?”司徒嫣回过神来,渐渐收敛住体力翻滚的煞气,她冷笑两声,抱着胸,不屑地斜睨着司徒两兄弟。
“大姐!大姐求你给我们水烟袋吧,只要你把水烟袋给我们,你要我们做牛做马都行!”司徒两兄弟一听司徒嫣不给他们水烟袋,立刻急红了眼,也顾不得对司徒嫣的畏惧了,声音陡然高了一个阶层。
司徒嫣凤眸微眯:“我让你们做什么你们都去做?”
“是是!”司徒两兄弟一听有戏,忙不迭保证道:“不论上刀山下火海,只要大姐你吩咐一声,我们一定毫不犹豫!”
“刀山火海倒是不必。”司徒嫣先是慢条斯理,随后语气突然严厉起来,喝道:“你们给我跪下!”
司徒两兄弟被司徒嫣陡然拔高的声音吓了一大跳,随后听清司徒嫣所言,脸色变得恼怒起来,沉声威胁道:“司徒嫣,你不要太过分了!”
“哼!不是说刀山火海都毫不犹豫么?怎么这就不敢做了?”司徒嫣不为所动,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你--”
“既然做不到,那就请回吧,水烟袋,我这儿没有!”司徒嫣毫不留情的打断司徒两兄弟,说出的话却让司徒两兄弟大惊失色。语毕,她才不管司徒两兄弟作何反应,便立即转身进屋,作势就要关门谢客。
“大姐,等等!”司徒两兄弟见司徒嫣是认真的,登时急了,两人对视一眼,突然一起“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急声道:“大姐!大姐求你给我们水烟袋吧!你让我们做什么我们都去做,只求你能给我们水烟袋!”
“大姐,大姐求你了!”见司徒嫣还是不理他们,司徒两兄弟咬咬牙,终于狠下心,重重的在地上磕起头来。
计谋得逞,司徒嫣唇角扬起一抹冷冷的笑,她收回假装开门的手,转身对司徒两兄弟道:“行了,都起来吧,你们记住,从今以后,你们就是一条狗,我司徒嫣的狗!”
“是!是!”司徒两兄弟现在哪里还敢反驳司徒嫣的话,只得唯唯诺诺的应下。别说是做狗了,只要能给他们水烟袋,就算让他们吃屎想必他们也不会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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