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来相顾尚飘蓬,未就丹砂愧葛洪。痛饮狂歌空度日,飞扬跋扈为谁雄。”
苍茫浮云之下有雄俊大山,曰流云,山体磅礴险峻,有出云之势,非凡人能至,此时,却隐有歌声传来,好好一个清静圣地,谁?在纵意狂歌,好生张狂!
流云之下,有人渡青石而上,身姿飘摇,好不潇洒。待近看,乃一年轻道士,右手执酒缸,左手抚长剑,两步一仰头,一口好酒吞下七分,洒去三分,一身清逸道袍,胸前衣襟污去大片,一路飘飘摇摇,好生癫狂。
行至山腰,忽有绝壁阻路,道士掷酒于空,拔剑便斩,眼前豁然开朗,何来绝壁?障眼而已。
拔剑出鞘莫回头,信手执缸一口酒。
接了落下的酒缸,行过阵法,灵秀之气渐盛,稀稀落落有了行人,辗转腾挪之间,却也不是常人,遇着道士,个个侧身避路,垂首施礼。
道士只顾喝酒,也不回礼,一路似缓实急至山顶,入眼浩大一座山门,上书:“流云剑门”,字龙飞凤舞,剑气流溢,不可逼视。
有弟子戍守山门,见醉酒道士至此,亦纷纷行礼,齐喊了声“师伯”。
原来道士容颜少年,辈分却是奇高,也不知是少年得意还是道法有成。
待醉酒道士行过山门,守门弟子议论纷纷。
一人道:“师伯性情豁达,纵酒狂歌,好生潇洒,好生羡慕,这等酒香,非山下白鹭洲沉香玉露莫属。”言罢神情陶醉,玉津横生,想来也是酒道中人。
“路棒子,师门不可纵酒,之前才吃的板子,可莫要好了伤疤忘了疼?!”自是有人出言提醒。
“师伯他...”那路棒子似乎还想反驳几句。
“哼,师伯早已渡劫之身,你如何能比?!”
“......哎,只怕我这一生都到不了师伯的高度!”
“......”所谓人比人气死人,便是如此,一时众人也歇了斗嘴的气力。
一入流云山门正殿,恰见流云掌门徐震与几位长老殿内议事,那徐震一见这醉酒道士,怒声呵斥:“徐正,你还要荒唐到几时?”
一年轻长老抢上扶住徐正,道:“师弟,肆意纵酒有伤体魄,有损修为,你这幅模样,如何能服众,又如何接任掌门?慎之啊。”言罢便要卸去酒缸。
徐正推肩而过,举头豪饮,道:“修为修为,我苦修两百余年,一心求道,然天道何在?今已渡劫圆满,天门不开,这一身修为又有何用?”
“混账,你心境如此之差,只怕心魔一关尚不能过,又何以开天门?”徐震怒声呵斥。
“师傅,即便我心境不足,不足成事,师傅你早已心境圆满,修为通天,天门为何不开?”
“先清自雪,莫管他霜!”
“师傅你大限将至,若再不飞升,只怕...”徐正仍是心有怨愤。
“天道如此,自有深意,不必多言!”徐震这话却也有几分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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