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呢?”
扶袖悬笔,她抬眸,眉梢轻扬,讶然问道。
如果有证据,为什么昨天没有当场拆穿冯文通?如果没有证据,为什么过了一夜就敢告状了?
恐怕所有人听到这个消息,都会是这样的想法。
“没有证据……”林致之回答得有些漫不经心。
正在习字的姑娘穿了一件宽松的竹青袍子,一头乌黑的长发松松散散地一系,有种既清朗又妩媚的韵味。
让他看得有些挪不开眼。
“没有证据?”林嘉若惊得彻底收了笔。
林致之笑着上前取过她手中的笔搁好,一边为她挽着袖子,一边解释道:“治国十策的旧稿远在益州,他自觉尚未推敲成熟,身边并没有其他底稿——”
她将双手放入水盆中清洗,心急地追问了一句:“所以呢?”
“‘安西’和‘平南’两条就是证据。”他从宫女手中接过帕子,温柔仔细地为她擦拭着手上的水珠。
“宫唐说,冯文通盗用他的治国十策,于最初八条都有补遗,却在最后两条大失水准,这是冯文通的漏洞,也是宫唐的机会!”
他低下头,看着她的双手,隔着白色的帕子被他捧在手心,他忍不住合拢双手,轻轻一握,随即松开,若无其事地将帕子还给了边上的宫女。
“宫唐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将冯文通不足的那两条补上了,一份更好的治国十策就是他的底气!”
长榻矮几之上,两人相对而坐。
林嘉若还没坐定就咯咯直笑,开心地问道:“那冯文通呢?上朝对峙了吗?”
他笑着摇了摇头,从宫女奉上的茶盘中端起茶盏递给她,道:“宫唐是我让人带上来的,至于冯文通,陛下怎么会允许他出来碍眼?直接就把案子丢给我了!”
“光这样也不够吧?还是得要证据!”林嘉若接过茶盏。
宫唐的治国十策,也就仅够立案而已,要给冯文通定罪,还不够分量。
他含笑点头:“我已经派人去益州取人证物证,冯文通的会试、殿试文章都有问题——”他微微一笑,“只要他入了狱,证据总会有的!”
有就有,没有也会有。
林嘉若也听明白了,冯文通的重生充满恶意,林家这两个男人,都不想再留他了。
见她喝过了热茶,他才从侍从手中接过一卷纸轴,递给林嘉若,笑道:“这是宫唐拟的‘平西’、‘靖南’两策,你来看看!”
林嘉若还没完全展开纸轴,他又忍不住叹了一句:“这宫唐,确实是个治国能人!”
第一次听他这样夸赞一个人,林嘉若好奇得不得了。
等到纸上内容映入眼帘,她不由惊得睁大了双眼。
“这是他昨夜连夜写出来的?”林嘉若震惊地问。
如果真是那样,她都要怀疑宫唐也是重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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