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家客厅,张昊搂抱着孔小姐,孔老和孔夫人看着小俩口笑得嘴都合不拢。
孔老对张昊说:“昊子啊!现在我们是一家人了,在家里不要拘束,想吃什么,只管跟佣人说。你在家多住一段时间,多陪陪小姐,假如你想到重庆来工作,我去跟委座谈。”
张昊摇头说:“独立团在田关河和潜江伤亡总数超过一半,现在队伍中有一半是新兵,根据我的判断年底时,日军会进攻汤恩伯部,在河南南部一场大战是不可避免的。我得赶紧训练队伍,把队伍的战斗力提升上去,到时可以再立新功。我只想在一线打仗,至于升官的事,还请您不要烦心。给我再大的官,我都不愿意当,我只想打仗。”
孔老怔了怔,小声说:“你怎么知道日军会进攻汤恩伯部?”
张昊笑说:“11军在江汉平原全线受挫,现在11军犹如困兽,时刻都想咬人。为了消除第五战区对武汉的威胁,汤恩伯部是日军首攻目标。一旦消灭了汤恩伯部,日军就可以集结大军西进,再次在江汉平原掀起血雨腥风。”
孔老点头说:“人们传说你是战略家,你的预测还没有错误过。我本想留你在家过年的,看来留不住你。”
张昊说:“岳飞曾说过,敌未灭,何以家为?我也很想能够多照顾一下小姐,和你们一起共享天伦之乐,可是日寇在中国肆意横行,抗战处在最最艰难时期,大半个中国已经落入日寇之手,我张昊生为男子汉,怎么能贪恋小家安逸?”
孔小姐吻张昊的脸笑说:“你只管放心去打仗,我只提一个条件,那就是你不能再象过去一样,动不动就带着特战队去袭击日军。”
张昊看住孔小姐的眼睛,点头说:“好!我什么都听你的,我的老婆大人。”
张昊看孔老,说:“独立团在陈家庚先生的帮助下,成立了野战医院,每个排我都安排了一名医生,这对于我独立团受伤人员减少残疾,减少死亡率,起到了重大作用。我对陈老由衷感激,只是药品严重短缺,还望您能帮忙采办一些。这次仗打下来,我独立团野战医院积累了几千名轻重伤员,很多伤员在做手术时,连麻药都没有。听到撕心裂肺惨叫声,我的心都在滴血。”
孔老想了想后,点头说:“行!别的队伍我不能保证供应,但独立团我一定想办法供应一些。”
张昊苦笑说:“必须充足供应才行。”
孔老摇头说:“绝对不可能,整个重庆都严重短缺西药,全世界只要苏联在支持我们抗战,我们想请美国支持,可美国说什么也不肯。美国要我国花钱买,国库如此空虚,哪来钱买?重庆老百姓捐款捐首饰,支持抗战,但仍然缺钱得很。国家经济体系已彻底崩溃,财政收入少得可怜得很,有些别有用心的人还造谣污蔑制造混乱,唉!那些话,我不想说。国家挣外汇的唯一办法是通过滇缅路运出矿藏卖给英美等国,可是那条路九曲十八弯,运输非常困难,日军还经常轰炸,时常断掉。我这样一说,你就应该明白了,缺钱是抗战最大问题。”
张昊点头说:“明白了,我只考虑独立团,您要考虑全国财政,您也真心不容易。”
孔老说:“明年国家财政会更加困难,我们的几百万队伍在明年估计一半军队都没法发军饷。唉!我好担心队伍会乱了啊!”
张昊重重叹气说:“唯有当日本在明年年底和美国打仗后,美国才会支持我国,到时我们的抗战形势才能好转。”
孔老好奇问:“日美明年年底真会开战吗?”
张昊点头说:“百分之百会开战,而且日军会全面侵略东南亚,日军会把在中国的军队主力调往太平洋地区,对我国的抗战压力会减轻很多。”
孔老大笑说:“太好了,假如这一天真的到来,我国就有救了。”
不管政府困难有多大,张昊仍然向孔老开口,要他帮助采购车床铣床及钳工设备,还要孔老替张昊采办喇叭、电线等。
孔老满口答应。
张昊想在独立团成立兵工厂,除了修理武器,还想研制新式武器,没有装备一切计划都只能是空谈。
这天委座打电话来,要张昊到统帅部去,张昊就坐孔老家的汽车,前往统帅部。
统帅部,会议桌旁坐的人并不多,委座坐主席位。
委座看着张昊说:“假如你愿意,我可以任命你为统帅部副总参谋长。”
张昊笑着摇头说:“能者居之,我张昊不敢当。我只想在一线打仗,这事我跟孔老明确讲了。”
委座点头说:“很好,你不贪图官位,能够亲临一线打仗,我感到很欣慰。在徐州时,我就专门请你发表过对时局的看法,你讲的一些话,在当时,我听了并不满意,但事后发现,你讲的任何一句话,都得到了应验,你是很了不起的战略家。现在抗战形势无比严峻,动摇者很多,我想听你说上一说,坚定大家的抗战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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