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颇有生离死别之感。
窗户口,张昊捧着雪儿的脸,凝视着雪儿的大眼睛,深情款款说:“必须活着回来!”
雪儿点头,说:“为了您,我可以死,为了您,我现在不能死。”
张昊点头说:“对!即使爬,都必须爬回来。”
雪儿点头说:“好的,好的,我一定要回来。”
两天后的深夜,张昊、董壮飞参谋长、赵大志副团长、周永强、张江等在一辆卡车前为雪儿和下野及五名军统特工送行。雪儿等全都穿着便服,雪儿伪装成穿长衫戴礼帽商人。
张昊对雪儿说:“你们先过去,周永强带着特战队明晚到监利,你完成任务后,必须撤往指定地点。不然周永强他们接不到你。”
雪儿点头说:“好的,我知道了。”
卡车驶离后,张昊一行来到团部作战指挥室。
张昊对周永强说:“你们是接回雪儿的关键,任务很重。”
周永强点头说:“知道,我会与王劲哉部联系,带支队伍过去迎接。”
张昊轻轻叹气说:“你们也要注意安全。”
周永强笑说:“放心吧!我会带上电台,一接到雪儿,马上就向您报告。”
张昊看董壮飞参谋长和赵大志副团长说:“按计划,带着队伍前往田关河,团部特战队侦察排,营部特战队侦察排全体出动,侦察日军情报。”
董壮飞参谋长和赵大志副团长一起点头说:“好的。”
第二天上午,第六战区副司令长官李延年将军和33集团军总司令冯治安将军来到独立团团部,张昊热情接待两位长官。
张昊请李延年将军和冯治安将军在作战指挥室坐下,笑问:“两位长官莅临,必然有指教,我洗耳恭听。”
李延年将军看着张昊说:“张将军,统帅部对你部前往田关河驻防,极为关心。统帅部认为,在水稻收割前,你们不存在大的安全隐患,但水稻收割后,日军必定会出动坦克攻打你部。在那个时候,水稻正堆在晒场,你部假如被击溃,稻谷将全都被日军掠走。统帅部要我过来提醒你,必须周全考虑,绝对不能大意。”
张昊笑说:“统帅部关心的是粮食,我独立团的死活在其次。”
李延年将军说:“统帅部有命令,要第六战区做打大仗准备,我会让第2军和18军前往长湖北侧策应,你部一旦受攻,两个军就会立即增援。你独立团生死是小,粮食可关乎两个战区队伍生存大计。你应该明白,假如我们的粮食被日军夺去,第五和第六战区大军就过不了冬,更不用说明天春夏,田关河要不惜一切代价守住。”
张昊重重叹气说:“你的意思我明白,我独立团为了粮食,必须做全团牺牲准备。”
李延年将军看住张昊的眼睛,点头说:“话虽然不能这么说,但意思确实是这样。不过,我相信你一定有办法打退日军的任何形式的进攻。”
张昊能说什么呢?张昊可不愿意向李延年将军保证什么。李延年说的,让张昊把心揪住,张昊不能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万一打起仗来时,李延年延缓下达增援命令,独立团就极有可能会全军覆没。
病从口入,祸从口出。张昊与李延年将军之间的矛盾,说小,小得一塌糊涂,不就是张昊跟随第五战区司令长官李宗仁一行视察田关镇防务时,对李延年将军不待在核心工事内,提出了批评意见嘛!可是看起来这是小事,但却是田关镇失守的重要原因之一。统帅部假如追究李延年的责任,李延年怎么还有可能升官?李延年不生张昊的气,是不可能的。李延年不一定会害死张昊,但却会让张昊吃苦头。当时,张昊太意气风发,说话不太注意。假如换在现在,张昊就绝对不会随便发表观点了。
张昊本来想告诉李延年他已派人前往江陵炸油库,由于对李延年存在戒心,张昊索性就把这事隐瞒住。
在这种情况下,张昊不得不期盼雪儿务必成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雪儿身上。雪儿假如失败,牺牲事小,日军坦克攻打过来,独立团全团被日军消灭就不得了了。
张昊不调炮营过来,也是为了防备四个步兵营被日军消灭后,将来可以靠炮营实现东山再起之梦。
张昊不得不做最坏打算。
张昊亲自送李延年将军和冯治安将军离开,在村口,李延年将军握住张昊的手,看着张昊的眼睛,笑说:“强调一遍,你部要不惜一切代价,守住田关河。”
张昊没有正面回答李延年,而是边握住李延年的手,边对冯治安将军笑说:“要我部守住田关河,前提是冯司令必须守住汉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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