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和听了母亲的话还要还嘴,又被凤阳公主轻拍了一下。
凤阳公主对陆漫笑道,“三郎媳妇快莫生气,丹和不是有意的,她肚子痛,还有些不大清醒。”
陆漫忍住嫌弃走过去给丹阳把了脉,按了按她呼痛的右下腹。然后开始给她施针,又让小中去熬药。
把银针扎好,让绿绫看着,就请凤阳公主去了另一间屋子,也把在厅屋的孙驸马一起请过去,又把这个病的原理说了一遍。
凤阳公主惊道,“若在没有消掉的情况下,那个胎……胎什么突然破裂,就会大出血,就要动手术?而且,手术更危险?”
陆漫点头,又把渠江镇那个“腹孕”的妇人说了,“现在丹和怀孕为四十一天,若运气好胎胚暂时没破裂,又能在这几天消掉,就不需要手术。若短期内消不掉,胎胚长大破裂引起大出血,就必须要手术了。”
凤阳公主的表情凝重下来,眼圈也红了,拉着陆漫的手央求道,“三郎媳妇,你一定要救救丹和。”
孙驸马气道,“若弄去太医院做手术,这个丑闻岂不是要大白于天下了?如这样,我宁可让她死。”
凤阳公主沉思片刻,说道,“若实在要手术,由展唯媳妇负责动手术,再找几个口风紧的御医,对外就说丹和得了肠痈……”
陆漫点头道,“我祖母也是这个意思。”
之后,他们几人商量了一阵,陆漫又去了丹和的卧房。由凤阳讲了这种病的危险,丹和听了吓白了脸,再也不敢对陆漫出口不逊,而是非常配合。
而孙驸马直接去了外院,让心腹去渠江镇打听梁家大媳妇是怎么死的。梁家大媳妇虽然死了一年多,但因为死于从未听说过的什么“腹孕”,中间还牵扯了回春夫人,特别是王医官当初的疯狂,不仅在渠江镇闹得尽人皆知,现在人们说起来也津津乐道。所以那个心腹很快便把事情打听得水落实出,下晌就赶回府复命。
孙驸马听说后,知道陆氏所言非虚,更是担心不已。他不仅担心丹和的病,更担心她万一做手术,把丑事闹出去。
陆漫在凤阳公主府一呆数日。每天辰时末到,晚上等着姜展唯来接。这几天姜展唯都非常自觉地按时下衙,绕一圈来这里接陆漫。他如此殷勤,不止因为他真的愿意第一时间看到陆漫,还是做给丹和县主看。让她把那不该有的心思收起来,以后嫁给姜展勋,就好好跟他过日子。
回去的路上已经华灯初上。姜展唯也不骑马了,而是跟陆漫坐一辆马车。他每次都会给她带些吃的,或者是几个小笼包,或者是一个夹肉烧饼……都是装在用褥子裹着的食盒里,拿出来还冒着热气。
陆漫是真的饿了,她在凤阳公主府里,别说吃的,连水都不愿意多喝两口。此时吃着这热腾腾的东西,陆漫舒服又满足。
姜展唯只笑眯眯地看着她吃,自己却不吃。陆漫也不谦让,她知道,这家伙大男子主义又兼“贵族范儿”十足,若不是在打仗那种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他非常注重气度和仪表。肯定不愿意坐在马车里吃包子,嫌掉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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