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个我曾经熟悉的小县城漫无目的的逛了一圈,我的心潮湿着。
一阵扑鼻的家乡味道的米粉特有的香气飘过来,我这才感觉自己今天一天,是粒米未粘,饥肠辘辘了。
我抬头看看冬天特有的灰蒙蒙的天气,心如死灰,但是,不管怎样的艰难,我必须活着。因为,我的生命不只是属于我自己的,她还是我爷爷、奶奶、妈妈、爸爸的,还有秦天和小腊月的。
虽然,我现在被迫离开他们,但是,他们永远是我生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此生,就是和他们老死不再相往来,我仍然永远牵挂他们,爱着他们。
想到这里,我在内心苦笑一下,信步走进了那家飘着浓浓香气的米粉店。
那刻几乎已经没有食客了,因为,吃饭最好的时间已经过了,我走进米粉店,店里已经做好了清洁,板凳被老板都倒立在桌面上了,看样子,人家才把地拖了。空气里还氤氲着洗涤剂的香味。
见我走进店里,老板立刻笑脸相迎:“美女,吃什么?”
我听了这话,诧异了一下,看来,家乡虽然没有多大的改变,但是,这称呼人的方式却还是在与时俱进,至少,以前,在我们这个小县城,称呼我这样年龄的陌生女子一般都是妹子或者是姑娘或者是女子。
但是,称呼虽然变了,但那浓浓的家乡口音还是让我那刻一颗不安和漂泊的心有丝温暖。
我看着老板,用我的家乡话问:“老板,还有米粉吗?”
老板立刻道:“有的,有的!你吃什么味道?清汤还是红汤?要什么臊子的?”
我思忖了一下:“牛肉、肥肠对搅!二两,再来4个小笼包子。”
“好的,就来!”
然后,老板火速的走进厨房,打开燃气灶,一会儿功夫,他就麻利的将那碗冒着腾腾热气的米粉给我端了过来。
在给我上小笼包子时,他还问我:“美女,我听你口音,老家应该就是我们这里的人吧!”
我点点头。
虽然,这几年,我奔波在他乡,但是,我的乡音从未改变过。尽管,我现在已经习惯和人交流时用普通话,但是,一回到这座小县城里,我就很自然的接上他们的话,用我的家乡话交流了。
一口热漉漉、香喷喷的米粉吃下肚,我顿时感觉周身暖和起来,许多的迷茫和空洞还有惆怅,这时都被这碗久违的家乡味道的米粉冲散开去。
从米粉店出来,我又在县城到处转了下,磨蹭着搭了最后一趟回我家乡小镇的车。一晃我已经差不多有三年没有回老家了,所以,我不想在太多人的视线中走回那个让我思念却又曾经让我举步维艰的家。
我怕看见太多的街坊四邻。
下午六点时,一片暮色笼罩住了我的家乡,我才忐忑的搭上了回家最后的一趟末班车。
当我的头从车窗里看出去时,一畦畦绿油油的冬小麦像一床深绿的地毯,为冬天凋零、枯萎的土地,披着绿装。
路边的人家,房檐口上挂着腊肉和香肠,仿佛在提醒着路人,一年一度的除夕快要到来了。
看着这幕幕我曾经熟悉的风景,我感到亲切又苦涩,还有两天就是小腊月的两周岁的生日了,而我却要在他这么重要的一个日子里,被迫离开他。
想到这里,我的心里又一阵阵的难过,忍不住酸楚,不由泪又在眼眶里打转,我害怕被别人发现,就故意把手臂横放在我前面座位的靠背上,然后,我埋下头在自己的手臂上给人我在栽瞌睡的印象,其实,我是在无声的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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