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君,你在哪?你怎么了?为什么不接电话,朱凯都打到陆倾凡这里来了,要急疯了都。”电话一接通季若愚就对着那头说过去。
只是听到了喻文君一声轻轻的叹息,然后就听到了她冷冷的,甚至有些隐隐不耐烦的语气,“能让我安静一会儿吗?季若愚,难道你做人就不能够想到应该给对方一些什么?一些尊重?一些安静?一些体谅?或者是一些将心比心?难道你自己过得好了,就想不到其实还有人是过得不好的,还有人是痛苦的了吗?”
季若愚瞬间被喻文君的话说得脸色稍微变了变,其实在她和文君的友情中,是很少会有争吵和不和的,她是个性子淡然温婉的,不喜欢争吵,文君性子骄纵惯了,所以她从来都是让着她,也正因为季若愚的温软,喻文君通常都是扮演着保护者的角色,一直都是只要有人欺负季若愚,她就一马当先冲在前头,为她挡风挡雨挡刀枪。
只是听到喻文君的这话,季若愚已经猜到了,她的确是温婉,有时候也看似迟钝,但是其实她不笨,并且有时候心灵通透得称得上是敏感。
文君……应该和杜修祈在一起吧。
如果说自己这个老友会为什么人而变成这样的态度,一般都只有两个,一个就是季若愚,而另一个,就是杜修祈。
文君对杜修祈的感情,其实季若愚一早就或多或少猜到了一些了。只是文君从来都不说不提不表露,那么季若愚也就很默契地从来不会去说到这方面。
就如同陆倾凡所觉得的她一样,对于他人的隐私,她有一种隐忍的尊重。
其实季若愚也一直知道,文君有多心疼她,就有多心疼杜修祈。
高三那年如同梦魇一般的夏天,自己独自一人躲去了纽约,她和杜修祈分手的那段日子里,季若愚一直知道,或许最受煎熬的,并不是作为当事人的他们俩。而是文君,那段时间文君每天都会打电话给她,每天都陪着杜修祈。
她好话说尽,将杜修祈的自我折磨统统说给季若愚知道。
可是季若愚知道,喻文君有多煎熬,是要有多煎熬才能够这样顶着自己心中的感情,而来撮合他们两人重归于好。
“好,我知道了。”季若愚的语气很平静,没有怒气也没有委屈,她只是对着那头的喻文君说了一句,我知道了,然后就听到那边传来短促的一声喻文君哭泣的声音,再然后,喻文君已经挂断了电话。
“怎么样?她还好么?”陆倾凡转头问了季若愚一句。
她脸上勾出笑容来,称不上勉强,但也绝对算不上开心,只点点头,“没事,就是有些心情不好,所以才不接朱凯电话的,倾凡,你打个电话问问爸妈到了没吧,真的不用我们过去接吗?”
陆倾凡想了想,原本是想着范云睿自己肯定是会开着车出来的,但是他们横竖也是出来置办些礼物,说不定就在附近,于是决定打电话过去问一问,只是电话刚一接通,范云睿的声音就大声地从听筒里传了出来。
“儿子!你搞什么!你也太慢了!我和你爸都已经到酒店了!你还没出门吗?你出门了没有?你出门了没有?”
旁边还伴随着崔立江的阵阵附和声,听着公婆对于双方家长见面的热情,季若愚觉得自己的心理负担瞬间放下了不少,忍不住想要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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