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醒来时,已经是傍晚了,我想坐起来,但身体却非常沉,而且我能感觉到,脸颊有些烫,看来我是发烧了。
“麻蛋的!”我用手摸着脑门,勉勉强强坐了起来,嗓子里呼口气都是热的,体力透支思虑太盛又纵欲过度,我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
我不敢耽搁,望了望窗外晦暗的天色,拿起床头柜的座机给前台打了个电话,这酒店的服务倒是很周到,不一会儿,一个穿制服的服务生就带着老大夫上来,给我打了针,又开了些退烧药。
“小伙子,你太不知道爱惜自己了,”老大夫很好心的叮嘱道:“你再年轻,也不能太累着自己!这药啊,你一天吃三回,记住是饭后吃;如果明天还不退烧,我再来给你打一针;接下来你必须得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啊!”
老人的话虽然带着点埋怨的口吻,但我心里却暖乎乎的,我朝他感激的笑笑,付了钱,坐起来送他出去。
现在酒店里就剩下我和郭平两个,我看看表,已经七点多了,我便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吃饭,他回答说刚练完气,休息半小时后再去,我觉得精力好一些了,便先到餐厅里等。
将近八点,郭平才穿着棉拖,走路带着风,进了餐厅。他拿着手机,神色很严肃,似乎有话要说,不过他看清我的脸色,奇道:“咦,小志,你病了?”
“嗯!”我举起玻璃杯,喝了口热水,有气无力的笑道:“发烧了,不过刚才打了针,也许明天就好了。”
郭平点点头,他是习武之人,当然不会把这点小病放在心上,立即放下了这个话题;他看看左右,这时餐厅里没几个人,他坐在我身旁,压低声音说:“刚才,一个朋友给我发了短信,赵一龙跟葛绍刚和解了,他赔了葛家1亿。”
对面墙上是电视,正在播玉州新闻呢;我本来在看电视,听了郭平的话,顿时瞪大了眼。
1亿,这大概算是中国最贵的一条人命了吧?不过总体来看,还是葛绍刚吃了亏,被人抓住小辫子,连儿子的仇都不敢报,这贪官当的,是喜是悲?
我扭了扭脖子,低声道:“那这么说,接下来赵一龙就可以全力以赴,对付咱们了?”
“嗯!”郭平若有所思,“咱们得换个地方,这座旅馆,不能老呆下去。”
我说好,这时,服务员开始上菜;我们俩吃的很简单,三个清淡的家常菜,一份鸡汤;郭平很沉默寡言,我吃着吃着忽然想起他那位初恋情人,我正打算拿他开个玩笑,忽然听电视里传来声音:“....2009年全省两会召开在即,下面,本台特别采访了玉州人大代表,龙跃集团总裁赵一龙先生,请他谈谈这次两会,他都关注了哪些问题。”
我和郭平都吃惊的抬起头来,就见屏幕上,赵一龙梳着大背头,气贯长虹的,对着话筒侃侃而谈。
“啥?”我和郭平对望了一眼,实在太意外了,这货竟然还是玉州市人大代表?
呆了好一会儿,我看到郭平眼里掠过一丝厌恶,不过我们都没有把这个消息太放在心上。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这社会自古以来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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