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我买小。”沈甜儿把江离那养了一半的剑胚往桌子一扔,自江离下山之后日日以精血养剑,这柄剑胎已经存了几分剑意在里面,寒光凛冽,看的马三心惊胆战,冷汗连连,衣襟都被汗水打湿,嘴上虽然还勉强笑着,但是笑起来比哭还难看。
无论他如何做手脚,沈甜儿总是能够猜中骰盅里面的点数,马三接管苏州城的银勾赌坊也有十几年了,是头一次出现这种怪事。他的武功内力虽然平平,但是这一手偷天换日用的极为熟练,再配合上赌坊里面的同伙遮掩,从来都没有被人识破过。
然而可惜他遇到的是沈甜儿,沈甜儿用的可不是眼睛,而是算学。
三个骰子,无论如何腾挪变换,一共只有二百一十六种情况,而且这骰子的结果完全取决于马三,而马三的一切行为又都暴露在甜儿的眼中,在天命预言术面前,马三被算的干干净净,全无秘密可言,又如何骗得过甜儿。
沈甜儿笑吟吟的说道:“马三爷,可以开盅了。”
马三看了看现如今赌桌上面的彩头:有一大包珍贵之极的药材,一颗号称可以肉白骨活死人的千金丹,一个海沉香木做的机巧剑匣,一柄飞剑剑胎。这些东西的价钱加起来恐怕已经超过黄金万两,一旦揭开骰盅,满盘皆输。
银勾赌坊的规矩大过天,在这里当主事,赢了钱赚得多,输了钱赔的也多。按照马三今天这种赔法,恐怕用全家抵命都远远不够。
马三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绝望,他的手悄悄的摸上了怀中的短刀,刚准备出手,便被一只手按住了肩膀。
手的主人是一个十几岁的青衣少女。
这个少女虽然打扮和银勾赌坊里面的侍女没有任何差别,但是神色之间颇为自傲,显然是一个颐指气使惯了的人物,她阻止了马三拔刀,拿出厚厚的一叠银票扔在桌子上,目光灼灼的看着沈甜儿道:“公子请把彩头收好,这场赌局是我们银勾赌场输了,愿赌服输,桌子上是的东西都是无价的宝贝,银勾赌坊占个便宜,折价按照一千万两来算,这些银票请公子收好。”
沈甜儿皱了皱眉,按道理说数额如此巨大的赌局,一般赌坊肯定会耍赖,断没有如此干脆的认输给钱的道理。
那少女看沈甜儿没有拿银票,冷冷的说道:“怎么?嫌少?”
沈甜儿把江离拉倒那少女面前道:“你看看这位公子像是缺钱的人么?”
少女看了看满桌子的宝贝,再看看满脸傻笑的江离,摇头道:“不像。”
甜儿道:“所以这一千万两银子在我们眼中根本不算什么。”
少女继续面无表情道:“你们来赌场根本不是为了赢钱。”
甜儿点点头说:“我们是来找人的。”
少女道:“那你一定是脑子出了问题,我们银勾赌场没有你要找的人。”
这时候江离凑上来道:“这位姐姐...”
那少女不悦道:“谁是你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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