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委屈主子了,怎么说主子也是丞相府的千金,竟被分配到如此偏僻的住所,这院子距王爷那儿可是隔了好远呢。”
沈琬洛内心本有些失落,听春分一讲,反倒开心起来。院子偏僻不假,可是也安静。经历了太多的事情,沈琬洛早就不喜欢去人前凑热闹了。何况这儿足够偏,也不用再见到萧墨迟那张脸,这难道不是最令人愉快的事情吗?
至于这破落嘛,只要和春分一点一滴收拾着,总会像个住处的。
考虑到这一层,沈琬洛很快发现院子里的农具此刻便派上了用场。
她毫不废话,捋起袖子从墙根儿挑了把锄头,又递给春分一把铁锹:“来来来,咱们把这院子里的草先给锄了。”
春分惊讶地打量着被塞到手里的铁锹,又看了看已经开干的沈琬洛,不禁咋舌:“这……呀,主子,您怎么能干这种事啊?”
沈琬洛一边把用锄头把碎砖挖出来,一边说道:“既然人家已经把我们分配到这种地方,咱们少不得要吃些苦头。”
春分拧着眉,忍不住提醒:“可是主子,您穿的可是喜服,要不要先去换下……”
喜服又如何?彼非良人,这喜服就失去了任何意义,况且今后再也用不到了。
沈琬洛低头看了看身上,说:“无碍,今日劳作过后,只当是件工服,扔了便是。”
春分再一次感到惊异万分。这新主子……果非常人啊。
经过大半日的劳作,院子里的那些破烂已经被二人清理的差不多了。那些碎掉的地砖被沈琬洛干脆全部丢弃,打算在这里开辟一处花圃。
她自幼便喜欢医术,对一些花药又格外有研究。既然这里没有人欢迎她,她总是要培养些兴趣爱好的,不然寂寂庭院,如何度日。
春分也十分勤快,比沈琬洛干的还多。这原本破旧的庭院很快便收拾出一方天地。
日暮将迫,夕辉投在这方寂静的小院里。沈琬洛坐在石凳上略作休息,仰起脸冲着夕辉深深地嗅了嗅,她仿佛闻到了从泥土中散发出的平实气息。
当初,她也只是想如此安静的生活下去罢了。可是那人却一步步把她投入深渊。
沈琬洛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萧墨迟的面孔,那时常板着脸,就连看她一眼都觉得多余的眼神深深刺痛她的心。
昨夜她才知道,原来他娶她是被逼无奈,虽然前世恨他入骨,可是想到这一世,对他的怨恨忽然少了几分。
身边几个女子都是从太后皇上那里赐过来,表面上是承了盛宠,其实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到底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呢?
想想萧墨迟娶的这四房媳妇,都不是自己的真正意愿,真是挺可怜的。
“唉……”沈琬洛忽然叹了一口气。
春分端着晚膳从院门外跨了进来,刚好听到沈琬洛叹气,以为她是在为自己的境遇而伤感,走过来安慰:“您也别太伤心了,等过一段时间,王爷自然会恩宠您的。”
沈琬洛心里苦笑,恩宠?她只求那个男人离她越远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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