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三年为什么不交了?啊?那是因为有些钱,我不该交!国家规定的农业税,我交,可是这两年的税为什么越来越重,一年比一年多?啊?你们在里面加了多少乡村提留款?你们这么做不仅违法,更是缺阴德啊!变着法子来弄我们这些土里刨食人的血汗钱!你们难道不是爹生娘养的?难道就不怕用了这些钱不得好死么?”吴要常指着面前的这群人破口骂道。
“你个死老头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宋祖德气得简直要发抖。
听说镇里的干部到吴要常家里来收税了,一些村民开始过来围观了。
有些人看到吴要常骂这些干部,心里真是痛快,几个年轻人在大声说道:“骂得好!乃奶的!”
唐仁彪瞪了那个小年轻一眼,上前一步说:“大叔,我们今天来,希望您能只持我们的工作。我们也是没有办法,这上级下达的任务,我们要是完不成,没法向领导交代啊!请各位乡亲们体谅一下我们的难度,我们放弃很多其他的工作,专门上门和你们商量这个事情,还请大家都主动地把这些钱交清,这样对我们大家都好。你说对吧?”
“对我们大家都好?哈哈,我看是对你们好吧!你们收到了钱,就可以去分,去吃,去玩,去泡妞,当然好了!”个别年轻人又在一旁打冷炮。
唐仁彪看着他们,在心里骂道:他玛的孙子,别让我逮着你,哪天看老子不治死你!
“大哥,你还是快点交了吧,省得这么多人都围在你家门口,你要让全村人都来看热闹啊!”吴要名说道。
“你个狗腿子,你死一边去!”吴要常骂道。
“你别得寸进尺!你真顽固不化,可别怪我们不客气!”吴要名大声说道。
“呵呵呵,狗腿子要咬人啊?来啊,我这把老骨头还怕你不成?看你能不能咬出血来,来!”吴要常佝偻着身子站到了吴要名的跟前。
“汉奸走狗!”大家指着吴要名骂道。
人群聚集的越来越多,一些村民甚至站到了吴要常家的走廊上。
唐仁彪看了看宋祖德,用眼神示意了他一下。
宋祖德立马对旁边站着的一群镇干部说:“别跟他玛的废话了,进屋,抬粮食!”
宋祖德的手一挥,那些个年轻的镇干部们立马飞奔进屋,像一群蝗虫一样,蜂拥着往里面闯!
“你们这些土匪强盗!我跟你们拼了!”吴要常站在门口,想要拦住他们。却被前面冲进去的几个人轻易地就给扔到一边了。
吴要常打了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等他反应过来,大部分人已经进入了他的家门,正在房间里搬粮食!
吴要常站到大门口,挥动着手里的竹烟斗,胡乱地打着,眼里老泪纵横,嘴里喃喃地骂道:“强盗啊!土匪啊!丧尽天良啊!你们不得好死啊!”
吴要常的老伴刚刚为吴要常捶了背,这会儿正站在门槛内,被冲进去的人撞倒在地上,看着这些人开始搬房间里堆放着的一袋袋准备卖出去的稻谷,她心痛得立马嚎啕大哭!这些谷子可是他们老两口辛苦了半年一粒一粒收割上来的啊?田里刚插下去的晚稻的肥料还等着拿这些谷子卖钱后再去买呢!
“天啊,你们这是不让我们活了啊!你们这些天杀的畜生啊!”老妇人趴在地上大哭,拖着一个刚要把一袋粮食往外搬的小伙子的脚不放。
“擦你妈的!叫你拖老子的脚!”小伙子看都没看,就用脚使劲一踹,把老妇人踹出很远!
这个年轻镇干部的举动,顿时引发了围观村民们极大的不满!
吴要常的两个儿子这时也从外面赶回来了,看到父母被一帮人如此欺负,顿时气得咬牙捏拳!
“畜生!竟敢踢打老人!”兄弟俩指着他骂道,走上去把父母扶到了一边。
这两个老实的孩子,根本都没有想过要和这些人拼斗,捍卫自己的权力。
当年的乡村,绝大部分的村民还是本分老实的,很惧怕乡镇干部,即使看着他们抢掠自己的家,也不敢动手还击。
可今天这里站着的一些村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人群开始愤怒起来。
“王八蛋,没有人性的畜生!”大家指着镇里的干部们开始破口大骂。
“乡亲们,他们这样对待我们,我们为什么不还手?我们为什么就要让他们打?为什么就要眼睁睁看着他们来抢夺我们的东西?这些都是我们自己劳动的果实!不能让他们搬走!”一个三十多岁的村民愤怒地说道,“他们的头儿就在这儿,我们要让他们给个说法!”
“对,给个说法!”大家蜂拥着都朝唐仁彪和宋祖德围了过去。
似乎就那么一瞬间的事儿,唐仁彪和宋祖德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其他的干部正好都冲进屋里搬粮食了!
等到那些从屋里搬着粮食走出来的人发现书纪和镇长被围住了,想过来拉开这些村民时,已经完全没法接近他们两个了!人群里三层外三层的,两个人被围得严严实实。
“你们让开,快点!”几个小年轻又开始吼道。
“你干什么?啊?还想打人啊?”年轻的村民也不示弱,瞪着眼睛质问道。
“你他玛的欠抽吧?”年轻的镇干部火气格外大,挥起拳头就打到了这个村民的脸上。
“你他玛的才欠抽呢?孙子,敢打我!弟兄们,这龟孙子又打人了!”年轻的村民举起拳头边打边喊。
好几个村民立马围了上来,拳头像雨点般捶打了下去!另外一些镇干部见状,立马冲了过来,这边顿时扭打成一团!
好你个乃奶的!还真敢打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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