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高特务不禁面露笑容,正想着凭借抓到六号的功劳能不能往上提一提的时候,六号猛地挣开被拉住的双手,一个闪身,已经来到瘦高特务的身侧,抓住他持枪的手,对着矮壮的特务就扣动了扳机。
瘦高特务惊得长大了嘴巴,被抓住的手奋力地想要挣脱。六号的手却如钳子一般,他不但未能挣脱,反被六号把手扭了过来。他手上的枪就对准了自己的胸口。六号没有一丝迟疑,便利落地再次扣动扳机。
瘦高特务脸上惊恐的表情刚刚浮现,胸口便溅起一朵血花。
六号随即松开手,特务倒下时,血花飞溅,却没有一滴落在六号的身上。
他没有多看一眼倒下的两名特务,冷漠地离开。
阴暗潮湿的地牢中,光线昏暗,寒意阵阵,惨叫声起伏,尤为瘆人。这里是特高课的秘密监狱,一名男子遍体鳞伤地被绑在老虎凳上。赫然便是那日茉莉咖啡厅里为谷巽端咖啡的服务生。
特务面目阴狠地看着已经毫无反抗能力的服务生,阴恻恻地问道:“嘴硬?不说是吧?”
“不是我,真不是我下的毒。”服务生虚弱且无力地辩解,整个人已经奄奄一息。
特务抬起他的脚,将第四块砖头放在他的脚踝下。他的腿被绷直抬高,腿部的关节和韧带传来剧烈的疼痛,却因为被绑得死死的,动弹不得,只能一动不动地忍受着痛苦。
比起他的痛苦,一旁留着两撇小胡子,身材矮小,穿着体面,悠然抽着烟的中年男人,与这监狱里的一切却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他是特高课机关长,日本老牌特务南造次郎。
他不急不缓地吐出一口烟雾,问道:“不是你下的毒?那你觉得谁最可疑?”
服务生疼得满头是汗,眼神惊恐,仿佛真不知道是谁下了毒。
“那天很多人接触过谷队长的食物,我真的确定不了是谁。”服务生哭丧着脸说,话落看到南造次郎阴冷的面孔,旋即补充道:“不过那天有个记者一直缠着谷队长,谷队长还训斥了她。会不会是她怀恨在心?”
服务生为了洗脱自己的嫌疑,免受皮肉之苦,只好把谢婉儿拉下水。
南造次郎的眼神一狠,将烟头摁在服务生赤裸的胸口上,伴随时服务生一声惨叫,南造次郎恶狠狠地道:“很好!再仔细想一想。那天发生的事情,你若是忘记一件,你也别想活命!”
这时,特务加藤吉拿着一张纸,快步走进来。
“报告,大本营参谋部急电。”
南造次郎命令道:“念。”
加藤吉举起纸,念出电报的内容:“陆云泽明日乘火车抵沪,不惜一切代价铲除。”
南造次郎眯起不大的眼睛,吩咐道:“你带人去执行任务。”
“是!”加藤吉领命,正要离开,便又听南造次郎吩咐道:“想办法把那天接触过谷巽的记者给我带回来。”
“可是,机关长,如果让人知道我们抓了记者,恐怕会引起骚乱。”加藤吉担忧地道。
“八嘎!”南造次郎抬手就给了加藤吉一个巴掌,“我让你去你就去。若是让人知道是我们日本人抓的,只能说明你无能。”
“是。”加藤吉的身体站得笔直,领命离开。
南造次郎转身,看向老虎凳上的服务生,狠狠地道:“再给我加一块砖头。人只有在疼的时候,才没心思想办法去说谎话。”
南造次郎缓缓勾起唇角,狰狞的笑容中透着些折磨他人后产生的愉悦快感。
沪宁车站前,人流不息,报童正高喊着,“卖报卖报,神秘杀手咖啡馆内杀人于无形。”
火车轰隆隆冒着热气,正在缓慢地进站。
站台上,簇拥着接站的人群。人群中,一个男人戴着毡帽,穿着呢子大衣,手中高举着写有“陆云泽”三个字的牌子。
火车终于停稳,车厢里的人陆续下车。
身材高大的陆云泽穿着体面,手中拎着皮箱,稳步走下火车。他的视线有条不紊地扫过人群,最终定格在写着自己名字的牌子上。他正要走过去,突然发现接站人的附近有三个人行为诡异,正四处张望,好像在寻找着谁。
陆云泽警惕地收住脚步,这几人绝不是军统的人,看敏锐力更不是普通人。他不禁怀疑他们很可能是日本特高课的特务。
陆云泽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没入人群中,却被隐藏在暗处指挥的加藤吉发现。加藤吉给手下三人打了个暗号手势。三人旋即散开,准备包抄陆云泽。
加藤吉抽出枪,藏在衣服下,严阵以待,准备找机会干掉陆云泽。
陆云泽眉头微皱,却故作镇定,脚步有条不紊地顺着人群行走,眼角的余光却暗暗地打量着三个人的位置,知道他们正慢慢地将自己包围。
陆云泽抬手压了压帽檐,彻底放弃靠近来接站的人,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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