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芪一挥手,又变回了他有些灿烂阳光的少年。
“他们下的毒,我技不如人自愿认输。”黄芪说的坦荡,但……
“你为什要来找我?”这是我今天最大的疑问了,就算是报仇之类的,也应该找黄家吧。可这黄芪就是偏来找我,还告诉我那么多信息。
要想活命,就得弄死那两家的人。
这个条件,确实没有听说过。姥爷也没有记载着,可看眼前,却不像是一个编造的谎言。
“因为,我想要你赢。”黄芪这个话说的铿锵有力,可不认同,“你要知道,我只是个半瓶醋。”
“不,你身上有种医者的感觉。”黄芪平和的看着我,表情无喜无悲,“这种感觉,这么些年也只有在我爷爷身上见过了。”
“不,这个理由还是不够充分。”我十指交叉,杯中的咖啡早就凉了。
黄芪轻轻笑着:“你这个人,果然不肯让人钻一点空子。你太理智了,理智的让人有点害怕。”
“毕竟,这是我的身外事。”没有波及到我的性命,也没有我家人的性命,如果我真的要去什么斗药,那都是后事了。
现在要处理的,就是黄芪来找我的目的。
“我想让你保住我妹妹,黄芩。”他神色诚恳,“我自幼跟着爸爸学医,他已经输了……我们黄家,快要被这鬼医弄得绝户了。”
我的手渐渐收紧,脸上带着笑:“难道没有终止的办法?”
“有,但是我不知道。”黄芪没有丝毫的隐瞒,他看着我,“我希望你赢,一因为你是为了救人而当医生的,二我把妹妹托付给你也放心,你不像是什么坏人。”
“打住,顶多你才真正认识我一天。”黄芪已经开始恭维我了,软硬一起来,黄芪是个聪明的男人。
可惜了,被鬼医折腾的英年早逝。
“我可以告诉你,你任何想要知道的东西。如果你真的利用起来,我保证你能拿到一条活路。”黄芪信誓旦旦的样子不容让人生疑,可我还是破坏气氛的问了一句,“既然有活路,那你怎么还死了呢?”
“我是被人阴了的,要是正大光明来干……他们定然不如我。”黄芪握紧了拳头,我明白他的内心,遇见这种事情可能是最气的了。
我心里面突然有一丝的庆幸,幸好这样有万分把握的人给淘汰了,要是他说的要筛选是真的,那我必输无疑。
“鬼医,是不是都要有儿子女儿,才能斗的?”我想起来姥爷那子孙满堂,姥爷不像是心狠手辣的人,若是真的有这么一场战役,说不定一心软姥爷就输了呢。
这就是用生命在战斗啊。
黄芪摇了摇头:“要是这样,我哪里还怕黄家后继无后来着。”
“你的交换条件是什么。”我想,有必要先听一下这一切的砝码。
我不想杀人,却也不想把自己的生命给搭进去。
“让我妹妹,离医术远一点……如果可以,帮她在无法选择的时候挑个能依靠一辈子的丈夫吧。”黄芪叹着气满是无奈,“她听到我的消息,一定又要哭得背过气了。你能跟她说,这是他哥技不如人,不要怨恨吗?”
我本以为他真的想要报仇雪恨来着,毕竟这种事情不是其他。背地里面阴人,就算是我,那我也未必就放过他们。
黄芪苦涩的一笑:“我不希望我妹子,一辈子生活在仇恨里面。”
我们一同从咖啡厅出来,还有好些话都还没有来得及说,我站在街头:“走吧,去我店里面看看。”
“也好,我有很多事情还没有跟你说清楚呢。”
或许以前懦弱的性子根本不会让我想到自保这一条,我一直生活在黑暗里面,做着别人嘴里的可怜虫。
只是他们不知道,可怜虫也想要活下去。
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去做,还有一句道歉,一个人没有寻找到。
我想要对她负责,用一辈子来偿还。
“你这个药店,打理的确实不错。”他看了一圈,我拉开门就看见他早就仗着自己是鬼,捷足先登坐在我的椅子上面。
我笑了笑:“毕竟是要靠这个吃饭的,没有点门面连外行人都哄不住。”
“这个倒是。”黄芪点了点头,突然让我把耳朵凑过去。
黄芪把声音压的极低:“你这儿什么都好,就是阴气太重了,太重了!”
“要是没有这点药的压制,恐怕你早就崩盘了。”黄芪丝毫没有隐瞒,还说了一点,“我可以确定一点是,这不管房子的事情,问题肯定还出在你身上。”
我本想说那红衣女人的事情,恐怕那厉鬼就是那红衣女吧。
她一直像是故意躲藏一样,现在了我都还没有见过她一面。
“我大概是明白了。”回应了他,我拽了一把椅子坐在了他前面,“我会替你照顾妹妹的,至于你妈,我也会尽力而为。”
“你放心,我这个招数定然让那些狗贼们大吃一惊。”黄芪阴恻恻的笑着,我只觉得后脊发凉。
黄芪与我聊了很久,要说两大家阴人,这都是在出其不意之间动的手。要是黄芪真的跟他们斗药,正面阴的他们祖坟都能冒青烟。
我正好就算是捡了个便宜,拿了道“定心符”。这阴损的招数,不到迫不得己,我是万万不敢尝试的。
因为实在是太过的复杂,怕身体支撑不住那样的负荷。
今天说不劳累那都是假的,我连吃晚饭的心情都没有了,直接躺倒在床上睡的是不省人事。
难得这一晚上睡的安稳,连个梦都没有做。
昨晚上不知道是碰巧的还是刻意的,连个看病的鬼魂都没有。
对于这种一觉睡到自然,我甚是享受。满是欢快的到了学校,听见了铺天盖地的议论。
说是一个叫黄芪的医学系男生,死在了宿舍里。
这个确实不容易掀起来轩然大波,要是有个什么心脏病也就议论几天过去了,但这一次却是给警方也出了个难题。
黄家那边口口声声不要追究,但这件事情早就闹得满城风雨,路边的报纸上面豆腐块大的地方,零零散散写了些事情,过分悬疑灵异的东西一概都抛到了一边。
谣言大多数都是人传人,传出来的。等到两三天后,我们学校闹鬼已经成了街坊里面茶前饭后的议论点。
我始终保持着我该有的沉默,黄芪因为是比赛输了的原因,可以不需要等待就去投胎。
我记得他站在烟雾里面跟我告别的样子,他说他这辈子无悔学医,只是如果真的有下辈子他一定不要再做鬼医了。
他说完这一袭话走的倒是洒脱,留下我一个人在凄凉无比的站在街头,黄芪说不出三年这场斗争一定会起来的。
我现在只能做的事情有两件,养精蓄锐还有防备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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