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哦,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刘玄德的第二阵军队取得的战果,比第一阵辉煌太多。
从各个方阵中间,想要强行突破的斩马刀手挥舞着长刀,无视了周围大戟士的拼死攻击,而拼命挥刀向前。长刀所过之处,那些普通的刀手荡开了对方长戟,欺身上前,而后挥动长刀将对方战甲砍爆。紧接着便是大量血污与五脏六腑,顺着缺口流淌出来。大戟士惨叫着倒在地上,眼看着就活不成了。
而那些更加强壮的精英斩马刀手,干脆挥动更加沉重,杀伤力也更强的斩马刀,将对方的长戟柄斩断,接下来手起刀落,将对方砍成两半!!
——而那些数量更多,战术更“灵活”的,在地上翻滚的刀盾兵们,虽然看起来更不文雅,甚至显得有些猥琐,而且长刀攻击小腿,也没办法像是斩马刀手那样一击致命。
如果是单纯的军盲,或者一知半解的家伙的话,肯定会更喜欢手持沉重的长柄斩马刀,看起来更加威猛的斩马刀手。
但是麹义不同,在他身边的主公袁本初惊呼:“这是刘贼的选锋兵!!”的时候,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些刀牌手身上——只因为实际上,他们对于自己的长戟方阵的破坏与威胁更大——
他们可以与那些北军枪戟方阵互相配合。
在翻滚时使用盾牌护住自己,滚到自己的方阵下面拼命砍小腿的战术,让对面的大戟士们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对付选锋斩马刀手,就干脆的硬碰硬就好了。论杀伤力,以及防御力,装备沉重护甲,手持斧刃长戟的大戟士,并不逊色于选锋兵。但是这些刀盾手就不同了——
倘若要顾忌他们的话,他们手里的盾牌很结实,一两下砍不翻的。在这个过程中,足够他们将自己的小腿砍断了——而小腿断了,实际上人也就失去了战斗力。倒在地上,只能惨叫着要人帮忙。虽然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但最终的结果却没什么两样。而且对阵型的破坏,对士气的打击更大。
更糟糕的是,在他们攻击地上翻滚的刀牌手的同时,对面的北军枪戟兵仍在。他们会继续攻击——这样让大戟士们顾此失彼。上下两端不知所措。
——当然,因为要翻滚,所以这些刀牌手只装备了半身甲,下身只捆绑了些许甲片。这让他们的防御力不足,更容易被杀死——但是,这些刀牌手的选材,以及训练难度,绝对要低于选锋精锐的斩马刀手。
训练十名刀盾兵的难度,恐怕只是与训练一名斩马刀手相差仿佛。而双方对大戟士造成的威胁与杀伤,是前者更高!
“更喜欢容易训练,更容易增加的准精锐部队,而并非数量稀少的精锐部队吗?真不愧是玄德公。知道取舍。”在明白了这一点后,麹义忍不住这样感叹:
“更重要的是,这些刀盾兵可以掩护各个方阵的侧翼,又可以在正面交锋的时候,使用翻滚战术与枪戟配合。这样一来弥补了方阵的短板。不愧是玄德公,厉害,实在是太厉害了!”
随着麹义的一阵阵感慨,刘玄德的军队开始节节推进。在刀盾兵与枪戟方阵的相互配合之下,第二阵的冀州禁军逐渐占据了上风。
与此同时,北军两翼的幽州、并州、凉州骑士遭遇了一些麻烦。
在轻易屠杀了第一阵南军部队,杀伤数以万计的兵士之后,他们遇到了固守阵地的第二阵南军。
这些南军的战斗力,武器装备与战术与第一阵没有任何区别。有区别的只在于,他们拥有稳固的阵地——这是在这之前,袁本初修建的防御体系的一部分。拥有足够多的拒马,昂贵的铁蒺藜,以及挖设的陷坑等等……
南军两翼的部队,就这样依据防线,暂时防御住了北军的攻击——陷坑,铁蒺藜,拒马等等都是对骑兵有足够杀伤力的陷阱与防御设施。在拒马木桩后面排列强弩与盾矛、盾戟步兵方阵,就勉强可以阻挡住北军势不可挡的骑兵部队了。
更加糟糕的是,这样的防御阵地并不是一道,而是十几道,甚至可能更多——在等待刘玄德的大军到来时,袁本初依据麹义的要求,修建了这样的防线。让整个战场变成了类似烂泥塘一样的状态。
“朝廷所依仗者,乃是北地精骑。刘玄德麾下凉、并、冀、幽与关中皆产精骑。意欲以骑对骑,赢得胜利无异于以卵击石。”在战前会议上,麹义就是这样评价孙坚的骑兵突击战术的。而事实也证明了他的正确。
只是,虽然袁绍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但他还心存侥幸。所以在开战最开始的时候,袁本初期望孙坚能够获得胜利,一鼓作气的打赢刘备,所以没有启用这些防御,而是前进,想要与刘备硬碰硬。
这样的结果上面已经写了。不再多提。
随着袁绍前军伤亡殆尽,北军推进到了袁绍军防线前方。战局因此开始焦灼。
“该死,突击,突击!!”
眼看这一幕,杀的兴起的吕奉先怒吼着,挥舞着方天画戟,期望使用敢死队的战术获得突破——事实上他已经做过一次了——以一批并州铁骑作牺牲品。要他们硬生生的撞在对面的骑兵防线上。
那一批敢死队毫不犹豫的冲上去,与那些拒马,陷马,铁蒺藜与它们后面的强弩,盾矛兵同归于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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