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校尉,您不能进去!将军正在——”
眼看着面前瞪着眼睛,一副择人欲弑模样的徐庶,司马朗心里暗暗叫苦。
这是他担任刘玄德的“秘书令”的第一天。却没想到就遇到了这样的事儿。
这一会儿刘玄德与他的那个弟子,正在将军府内独处呢,说不得在做什么事情——虽然表面上穿着一副男式服装。但司马朗又不是白痴,当然能看出来,刘玄德的这个弟子其实是个女的。
以他16岁少年的龌龊心理来思考,这一会儿如果有人闯进去的话,可是会出大事的。
那徐元直是个混不吝的愣头青,仗着和自家老师认识的时间早就为所欲为。这样的家伙在少年老成的司马朗看来,迟早都要出事儿。说不得最好的下场,也是等天下太平的那一天高鸟尽良弓藏,被刘玄德愉快的做掉。
“我可绝对不能学他。必须要识时务才行。嗯,对,识时务。”
他的心里面这么想着。并且不断地警告自己,在刘备面前一定要自矜,自持,自重。尽管双方有师生之名。然而自己必须要端正自己的态度,用对待君主,甚至说对待主人的态度去侍奉刘玄德。
这并不单单是因为双方的身份与立场。更是因为恐惧。
他原本与弟弟司马懿商量,觉得这场战争将会是一场殊死搏斗,一场豪赌。却没想到刘玄德竟然如此可怕。竟然能如此摧枯拉朽,如此算无遗策,这场胜利是如此的……漂亮。
他们根本没有承担任何风险。养望天下二十年,为天下世家领袖的袁氏,袁本初,在刘玄德这个平日里看起来不显山不露水的人面前,竟然连一个回合都没走过。
什么四世三公,什么青年领袖。在这之前,袁本初的所有,一切的声望与大名。在数天之前,全部成了刘玄德名震天下的垫脚石。
太可怕了。
太可怕了。
太可怕了。
这不单单出乎自己与自己的父亲的预料,甚至自己那个多智近妖弟弟都为之惊叹。
在几个人凭借着手上的资源与资料,拼尽全力复盘了整场“战争”之后,终于得出了一个令人惊叹的结论——那就是,刘玄德从最开始,就几乎将所有的一切都计算在内。
“因为所有的一切,所有要素,最终都指向一个目标。”
司马懿在说起这一切的时候,面色非常严肃,严肃的可怕:“虽然乍一看,不少东西都好像是巧合。但是不可能的,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巧合。而如果这一切都是‘巧合’的话,老师又是怎么提前预知了这些‘巧合’提前布局的呢?
所以,有两个可能。
第一,这些‘巧合’实际上都是人为的,其中老师是重要的幕后推手。
另一方面的结论是,这一切都在老师的计算之中。没有第二种可能。”
“……”
每当想起他面色煞白的弟弟,说出的这样的话的时候,司马朗都觉得,发自内心的恐惧。
不管是第一种,还是第二种。两种可能都只有一个评语可以概括“太可怕了”。
太可怕了。刘玄德。要不然是拥有恐怖至极的布局能力,要不然是拥有恐怖至极的推演能力。或者二者兼有。与如此恐怖的人对弈,那袁本初竟然还能留下条命。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司马朗补充:“那就是,袁本初的逃亡,也在老师的计算范围之内。”
这样可怕的人,司马朗除了战战兢兢,伴君如伴虎之外,再没有第二种想法。
也因为这个原因,在面对愤怒至极的徐元直时,他明明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却仍旧拼了命的阻挡在徐庶前面:
“不,不行,你不能进去!”
“——让开!我跟玄德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
看着阻拦自己的司马朗,徐庶怒极反笑。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这个看起来很老实的孩子就是喜欢不起来。当然,对他的那个“奸滑”的弟弟,更是发自内心的厌恶。
如果是平时的话,他或许还会和这家伙虚与委蛇一会儿。但是现在,他实在是太生气了,以至于暂时失去了正确的判断力。
因为常年锻炼与习剑获得的体力,这一会儿显露无疑,一把就将干巴瘦的司马朗推到一边去,然后硬生生闯入了刘玄德的将军府,刘玄德的办公室内——嗯,这个“办公室”也是刘玄德发明的“新名词”。
与司马朗所想的,内心龌龊的想法呈现出的场面完全不同。这一会儿的刘玄德与甄宓两个人,完全没有像是他想的那样,在做某些香艳的事情。而是如同追随刘备日久的徐庶一样,在奋力工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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